朱源眯着眼睛舒服地享受着苏晓莹的足疗服务,继续考虑要不要去威胁勒索李连贵。
这件事情虽然苏晓莹说得很肯定,但凡事都有个万一,万一李连贵和冷旭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呢,那他做出这等污蔑勒索的丑事,岂不是会惹得人人喊打,以后在公司也无有立锥之地了。
就算是有这回事,而且勒索很顺利,得到了那笔外财,想来苏晓莹必然会催着要买房子,谁叫他刚才一时激动就嘴欠给她画了个大饼呢,引得她有了这个想头儿,她岂能善罢甘休。
可买房子这事儿想来非常不划算,他拼命忙活了一场,最后房子落在了她苏晓莹的名下,里里外外的风险却都要由他来承担,而且她有了房子从此腰杆儿就硬了,还能像现在这样恭顺听话吗?那自己岂不是当了冤大头,自找不痛快?
可如果得了那笔外财却不给她买呢,钱多必生异心,她肯定会生气,算计他,说不定还会反叛他,总之一定会惹出麻烦,打破现在的安逸状态。
思来想去,这笔钱财怎么处理都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还真不如没有这笔外财,也就没了这些烦恼。
这事儿既然有害无利,那他为啥还要铤而走险地去敲诈李连贵呢?而且如果被朱清知道他如此吃里扒外的行事,以她那狠厉的性格肯定会重重地惩罚他,到时候自己就会落个里外不是人,甚至鸡飞蛋打了。
但如果他第一时间向堂姐忠诚举报,那李连贵和冷旭就大概率会出局,以后堂姐必然会更加倚重于他,再加上云柔的血脉关系,甚至可能将来他会成为天泽的实际掌舵人……
所以,敲诈计划就此作罢,还是老老实实回去向堂姐报告是最省事也最保险的,至于苏晓莹那边就先瞒着吧,等他揭了李连贵和冷旭的底儿,木已成舟,没了那钱自然就没了想头,她只能老老实实伺候着,哪里还敢有什么脾气?
一肚子心事,脚也没心情再按了,朱源推说有事要处理起身要走,苏晓莹哪里知道他看似粗笨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以为他要言听计从回去筹划敲诈李连贵的事情,想到属于自己的豪华公寓已指日可待,苏晓莹不禁心情欢喜雀跃,跳起身来殷勤备至地为朱源穿衣整带,恭送出门。
朱源虽然奸猾,却无胆量,心里搁不住事,连忙返回公司面见朱清汇报此事。
他去朱清办公室时,恰好是她一个人在。朱源闪身进门,也顾不得跟朱清打招呼,先回身把门反锁上。
朱清从文件中抬起头,见他如此鬼祟,心下一惊,警惕顿生,她悄悄垂手桌下打开抽屉,把那瓶烈性防敌瓦斯摸在手里,脸上则厌烦皱眉,盯着走近的朱源没好气地问道:“又有什么事整的这般怪里怪气?”
“姐,大事件!大事件啊!”朱源压沉声音却一脸掩不住的兴奋,快步走上前来,弯身趴在朱清的办公桌上,与她脸对着脸,“爆炸性新闻!你一定要稳住啊!”
朱清闻见朱源嘴里臭烘烘的口气扑面而来,一手仍然握着那瓶瓦斯,一手掩住口鼻,眉头依然紧锁,“坐下说!什么事?”
朱源对朱清的一脸嫌弃也不在意,一屁股坐进桌对面的椅子里,大大咧咧地邀功:“姐,我要是不说,你一定想不到,咱朱家的产业差点被人整个儿算计了去,真是好险哪!幸亏我发现得及时……”
一听事关朱家产业,朱清心下一凛,立马低喝一声打断朱源的邀功之词:“少啰嗦!说重点!”
朱源连忙收敛兴奋,也压低了声音,正色答道:“姐,我又查到那张照片上的女人与冷旭大有关系,据说那是他的亡母!”
朱清登时呆住了,她头脑反应快,立刻理清了其中的干系,越思越恐,越想越气,面挂寒霜,一言不发。
朱源还以为朱清没听明白,还在兀自解释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