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蝉鸣在夜晚要比白昼稍显响亮。
廖人杰紧握双拳,愤怒,仇恨,屈辱,不甘到最后都化作了无奈,在这个家中没有人能违抗晋阳侯,这是他自幼年起便得出的结论。
他松开拳头,深深的叹了口气。
不知不觉间已是走到了陆瑜的房间门口,他顺着灯光朝着房内看去。
房内的陆瑜手捧着一张宣纸,借着灯光能看见纸上写的是一首词,隐隐约约能看到词牌名《水调歌头》。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陆瑜这样了,上扬的嘴角自信且张扬,乌溜溜的黑眼珠满怀着希望。
只是陆瑜所思所想的那个人已经不是他了。
廖人杰只觉得心中一痛,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离他远去。
“唉………”
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晋阳侯的速度很快,不过三天,也就是乾康五十二年,八月十八日,便以自己儿子廖人杰的名义把曹修远请到了家中。
初见曹修远,哪怕廖人杰心中恨极了他,也不得不感慨,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句话是用来形容曹修远的。
他躬身致礼,礼数周全没有丝毫的无礼,“曹才子有礼了!”
曹修远躬身回礼,“廖世子有礼。”
二人一前一后走进晋阳侯府,穿过花园,走过游廊,很快曹修远便在廖人杰的带领下,来到了宴客厅。
厅中有着五张矮桌,进门正对着的便是主座,主座之上有两张矮桌,分别坐着一男一女,皆是中年人。
“这是家父,家母!”
廖人杰介绍道。
“廖侯爷,廖夫人。”
曹修远躬身行礼。
晋阳侯夫妻,右下方有两张矮桌,前头一张空着,后头一张坐着一个女子,乃是廖人杰之妻陆瑜。
“这是拙荆。”
曹修远眨了眨眼,轻笑道“嫂夫人好!”
陆瑜按耐住心中的欢喜,起身回礼,“曹才子!”
二人答过招呼后,廖人杰将曹修远安排在其对面也就是晋阳侯夫妻左下方矮桌旁边之后,便坐到右下方第一张矮桌旁边。
宴席开始,一番推杯换盏之后,晋阳侯似邻家大爷一般勉励曹修远与廖人杰几句之后。
就以不胜酒力的名义带着自己的夫人离开了宴会厅。
此刻厅中,便只剩下曹修远,廖人杰,陆瑜,以及几个留下伺候的丫鬟。
廖人杰心中自是滴血,但是却不得不为这对狗男女创造机会。
他支走所有侍女,又借故有事,离开宴厅,只留陆瑜与曹修远两人在厅中。
二人见廖人杰离开,心中一阵窃喜,初时还有些拘谨,生怕廖人杰突然折返。
但很快,曹修远便看出了其中门道。
他大胆的站了起来,走到陆瑜身侧做了下来,陆瑜也被他这大胆的举动吓了一跳。
“你且走开,要是被人杰看到,他非拔了你的皮!”她强忍着心中的欢喜,冷冰冰的说着。
“姐姐,提那窝囊废做甚!”曹修远笑嘻嘻的握住陆瑜的手。
“难道姐姐现在还看不出来吗?他是在给我了俩创造机会呢?”
“怎么可能!”陆瑜抽出手,轻轻的推开他。
“哪有男人喜欢自己脑袋上的帽子是绿色。”
曹修远敲了敲桌子,示意陆瑜给他倒杯酒。
陆瑜虽然害怕被突然折返回来的廖人杰抓住,但对于这种场面又倍感刺激。
她抬起酒壶斟满一杯,不待曹修远发话,便举了起了,递到他的嘴边。
“那便请我的好弟弟,好好与我说道说道把!”
曹修远笑眯眯的满饮此杯,“怕是有求我,否则怎会连姐姐都被他当做礼物送于我?”
陆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