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还没说完,双喜打起帘子匆匆进来“王妃,太后召您与郡主进宫,眼下仁寿宫的姑姑已经在二门处等着了。”
看着宁香莲不满的拧眉,特意赶早过来帮她梳妆(实际上是跟着她学梳妆)的楚月瑛放下手里的月牙梳,拿了支玉钗替她戴上“母妃,您别皱眉,小心生皱纹。”
看到镜子里的人,她轻叹了一声“怎么瞧着您比我还年轻……”
她还真不习惯母妃现在这张脸,与以前完全不一样不说,这张巴掌大的小脸柔柔弱弱的,让人一瞧就想……怜惜。
宁香莲拧了她一把“你就不怕是鸿门宴?我们与承恩侯府的官司,可还没了。”
承恩侯府为了修哥儿赔个姑娘,都没占到半点好处,修哥儿却摇身一变成了嫡皇子,太后和承恩侯只怕想不吐血都忍不住了。
楚月瑛不认为然“没什么区别,只要修哥与我站在一块儿,我就什么都不怕。”她还拽着宁香莲的胳膊撒娇地晃了几下“难不成,您信不过修哥?”
自已养的娃,怎么会信不过。
宁香莲白了她一眼,又抬头弹了她个脑门儿“修哥儿我自然信得过,只是信不过你。就怕你又犯糊涂,为了什么大局来委屈自己……”
一想到那些往事,她就心疼。
楚月瑛眼框泛了红,乖巧的应着,“以后不会了。”
“记着就好,进宫后紧跟着我,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宁香莲一再叮嘱着。
太后召自己领着瑛姐儿进宫,若没有算计,她才不信呢。
今天这宫啊,怕是好进,不好出。
不过,逃是逃不掉的,不面对,永远也弄不清楚对方打的什么主意,反而被动了。
她整理妥自己的状容,亲手替楚月瑛挽了个简单的双髻,慢慢悠悠用完了早膳之后,这才带着楚月瑛去前院。
才出二门,她一点也不意外地看到了楚长铮,大大方方的走过去,笑着问“王爷要护送我们到宫门?”
长铮有腰牌,可以随时进宫,但不代表他可以不奉召就进到后宫去。若是太后有心算计自己,等到长铮请动皇上赶过去,只怕黄花菜都凉了。
只不过,他的护送就代表了他的态度,也让那些想对她们母女动手的人掂量掂量,是不是做好了与王府反目的准备。
楚长铮只是“嗯”了一声,扶着她上了马车。
一路无话。
到了宫门口,宁香莲一下马车就瞧到了大红宫轿旁边的严附马,不,已经改为宁姓的附马,宁睿明。
她整个人楞住了,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宁睿明的脸,似乎想上面找出几分记忆中熟悉的模样来。
从知道小弟没死时,她就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对面对那死而复生、还成了附马的弟弟。
她现在这模样哪怕是将真相告诉小弟,小弟未必会信,何况辰华长公主?
辰华长公主对于严附马的在意,京都的街头巷尾的百姓都知,万一误会了自己和小弟,那只的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果不然,她多看了两眼,宫轿里就摔出个杯子来“武定王妃……”
楚月瑛反应极快,上前一步去给宁睿明见礼“见过舅父,舅母。”
“不必多礼。”宁睿明忙把楚月瑛扶起来,辰华长公主也被她那一句舅母给逗开心了,冲她招手道“上来说话。”
楚月瑛歉意的冲她笑了笑,“舅母,我得陪着王妃。”
辰华长公主不满的扫过宁香莲,像是想到了什么,极不情愿地道“本宫也是要去仁寿宫的,顺便载你和安宁一程。”
宁香莲向她道了句谢,与楚长铮道别后,就一点也不客气的上了轿。
她知道这绝不是碰巧偶遇,而是小弟知道了太后召瑛姐儿进宫,特意请辰华长公主过来照顾瑛姐儿一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