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风,“你还说你没事,接下来就——”
“我真没事,”纳尔逊摆了摆手,掌根用力地按压寄生衔尾蛇的右眼,他摇了摇头,感受到一种脑子和头颅脱离的晕眩感,喘着粗气说道,“我从来不撒谎……疼痛来源于我和海尔波的联系,他现在肯定不太……不太快乐,来,皮提亚,搭把手。”
皮提亚听话地把手递给纳尔逊,纳尔逊握住她的手指,冰凉的触感令他精神稍稍清醒,紧咬牙关,把盖住眼睛的右手拿下来,一口咬在了小指上,口腔中的铁锈味激发出了痛楚更多的细节,纳尔逊的左手下意识地攥紧,几乎要将皮提亚纤弱的手掌捏碎,她脚下一软,但仍旧一声不吭。
在纳尔逊咬出的伤口处,碧绿的小蛇再次浮现,他长舒了一口气,情况紧急,在想到能够利用自己和海尔波的联系远程使用钻心咒攻击外,他竟然忘了海尔波的痛楚也可以通过联系传达给他。
“抱歉。”
纳尔逊松开了皮提亚的手,胸口仍在剧烈地起伏着,刚刚的痛苦让他仿佛看到了一辆正在疾驰而来的半挂车。
他拍了拍肩膀,残破的风衣瞬间恢复如初,皮提亚正死死盯着他的后背,看着血肉模糊的伤口被外衣覆盖,没有多说什么。
“咳,这只是开胃菜,”纳尔逊沉声说道,“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等结束了再处理,我感觉到了,海尔波已经被那一拳打得失去了意识,我不知道他的仪式有没有完成,但不管怎样,那股无法控制的魔力马上就要爆发了。”
他猛地抬起头,和许多有所感应的巫师一样望向了巨人拳锋落下的位置,它仍保持着那个姿势,各式各样的魔咒从拳锋的排气孔中涌出,泄愤般鞭笞着海尔波的残躯。
“他……死了吗?”
皮提亚小声问道,不敢让周围好奇的巫师听到两人的谈话,脚下的大地依旧在沿着裂缝向下滑落,人们聚集在枢纽旁边,已经清扫一空的亚历山大只剩下最后一个敌人。
这一拳的带来的劲风只是被人们在枢纽顶部设置的罩子滑开,完全没有被消弭,它的余威在越过人群后依旧向着四面八方蔓延,环状的冲击仍在不断扩散,发泄着它无处安放的威力。
“恐怕不行,”纳尔逊摇了摇头,说道,“他有魂器,我能感受到他的痛苦,那么他应该还活着,真是恶心。”
皮提亚抿住嘴唇,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们守住后方,搭好我的枢纽,”纳尔逊闪身出现在刚刚变形出的地堡旁,拔出插在地上的魔杖,留下自己的指令,“我去结果他。”
说罢,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了,进入了被硝烟与白雾笼罩的渔港小镇中。
在巨人拳头落下的地方,已经形成了由铁水灌注的滚烫熔岩湖泊,在拳头落下的瞬间,金属的网格已经在海尔波脚下形成,以免轰碎大地,给他逃逸的机会,而此刻土壤已经完全被摧毁,留在那里的,只有一池铁水,还有因重压凝成的宝石状结晶,纳尔逊停止了巨人的泄愤,对于一个只能靠魂器存活的灵魂,这种普通的魔咒已经无用了。
他挥了挥手,铁水凝成了一座通向中央的廊桥,巨人的拳头抬起,作为两人正式会面的穹顶,纳尔逊走到湖中央,在沸腾的铁水中,海尔波的残躯正在缓缓地上浮,他几乎已经看不出人的形状,虚弱无比,仪式被终结、身躯被摧毁的他比最卑微的游魂还不如,但正如每个制造魂器并因此幸存的人所说。
他还活着。
即便是纳尔逊,也无法从这一团焦黑碳化的组织中看出半点儿生命的迹象,正常人在这般高温之下早该融化了,但还残存的躯体却昭示了这个卑劣生命的幸存。
“生命就是你的尊严,生者对于死人拥有无尽的尊严。”
纳尔逊低下头,俯视着海尔波,举起魔杖,“可现在的你,却比那些因你而死的人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