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左手缓缓的攥紧,像是被攥住了心脏,周围的异魅发出尖厉的哀嚎,相互撞击、挣扎不休,奏起了一场声势浩大、让人毛骨悚然的乐曲。
远在数万里外的先知似有所感,微微转头,苍白干瘦的手指缓缓的抚摸着王座上的白骨,沉声道:“祁越,任务进展得如何了?”
他隐隐觉得祁越会做出影响大局的行动,虽然祁越一直以来都表现出毋庸置疑的忠诚。
祁越脑中传来先知的问询,让他精神有一瞬间的恍惚,这便是先知的力量,亦是所有隐门中人被先知控制的表现。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没有像往常那般公事公办的回复,而是噤声不语,同时再次将左手紧紧一攥。
血色的烟火此起彼伏,转眼之间,除白雪之外,大地出现了令人瞩目的张扬的鲜红色彩。
在异魅爆炸之后,祁越嘴角缓缓渗出鲜血。他勾了抹笑,虽然僵硬,却是发自内心。
他慢慢走到清辞的身旁侧身躺下,抬起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臂弯里,然后伸出右臂将她拥住……
祁越神色安详的怀抱着清辞,这是全之所见的场景。
在二人之外,遍地都是碎尸血末,更远处,原本与异魅陷入酣战的暮家为首的众人,紧握着自己的武器,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满是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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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
全之憨然可爱的脸上挂满了难过,他对祁先生为清辞的殉情感到不解,也感到气愤。
自当年祁先生去血隐司地牢找寻合适的试验品,将幼小的他从地牢带回来后,意料中的非人折磨并没有到来,虽然是因为祁先生嫌弃他不够格,放弃将他作为试验品,但他还是感到感激。
因为祁先生给了他吃穿,后来因为祁先生的缘故,隐门的人都会给他三分薄面,再没有会欺负他,在他心中祁先生便是如兄如父的存在。
但想起祁先生一直以来的生活,遇到清辞以后的改变,他好像又稍微明白了些什么。
全之无声的叹了口气,寻了个视野较好的地方,将两人合葬在了冰雪之下。
祁越施法之后,不仅和风谷的异魅全部爆炸,就连与暮晚等人缠斗的异魅也全部爆炸。
异变就在一瞬之间,三人有些怔愣。
既然异魅被解决了,他们也终于空下心思,却发现宫恒跪在不远处抱着一道红色身影嚎啕大哭。
“他这是怎么了?”
暮晚带着暮夜和云纪缓缓走近。
宫怜生额间的象征着宫氏族长身份的紫色回文印记逐渐变浅,最后消失。
此等印记是与灵魂相连,只有两种方法可以去除:
一是由宫氏祖殿——崇华殿列代英灵承认新族长,上任族长额间的印记就会被剥夺,连同增幅的力量与族长相关的人或事都会跟随新印记顿时生成,与新任族长建立起联系。
另外一个便是,当任族长死亡,烙于灵魂的印记便会随着灵魂的消散而消失。
暮晚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