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糖分能促进5羟色胺合成,糖分使人快乐,这哪是你那些寡淡的营养素能比的。科利尔,做人要有情趣,我们现在是在游戏里,享受生活,懂吗?别总是一脸禁欲的表情,奇族又看不见。”
“‘塔’是监狱。”科利尔一本正经地纠正伽行道的废话,略带强硬地夺过他手中茶杯,重重放在桌上,“无字天书拿到了。”
“哦?快拿来。”伽行道眉梢上挑,坐直了原本歪斜在沙发里的身体。
通常情况下,伽行道总是一副人畜无害的蠢样子,和身边板着扑克脸的科利尔参谋官形成鲜明对比。
他缓缓翻着天书,许多书页已被伍儿的血浸透,湿答答的黏在一起。
“这血是偷书小贼的?该死该死,污染了重要信息可怎么办?”伽行道懊恼地摇着头,一根手指烦躁地敲着桌子。
科利尔面无表情:“特卫队不知道天书已经被具象化了,动用了火焰喷射器,这姑娘用身体护住书,整个人都被烧焦了,所幸书没事。”
“鲁莽,鲁莽,罂做事还是不知轻重。”
“罂受伤了,还来不及赶到现场战斗就结束了。”
“这么快?”
“无常出现了。”
“哦?”伽行道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你是说,传言是真的?特卫队没能拦住他们?”
“听说火是无常先点燃的,还引发了周围多处爆炸,特卫队也有不少人受伤。死了两人,狙击枪干的,其他人的腿部韧带被匕首割断,有不同程度的烧伤。”
“一个用枪,一个用匕首,有意思。”
“和打伤罂的是同一种光合弹,从频率来看,枪应该是古董货,通用口径。”
伽行道若有所思地站起来,端着茶杯走到窗前,单手用力一下子拉开了厚重的帷幕。
窗外是惨淡的黑夜,城市在沉睡。绵绵阴雨打在落地玻璃上,远处几点灯光飘飘荡荡像是零落的萤火。
“很奇怪啊——”
科利尔没有接话,伽行道举着无字天书,自言自语般感叹:“你看,它像武器吗?无常为什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弄丢了呢?”
“……”
“又要满月了。”
科利尔面部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瞬息之后又恢复了平静。
“‘迦楼罗’快要完成,‘奈落’撑不了多久了。”
“历遍阴阳,无复忘川——他最后是绝望的吧?到底是什么让他这么绝望?”伽行道呷了一口红茶,无论放多少糖,他还是觉得苦。
科利尔不习惯对别人妄语,也将目光转向窗外沉沉黑夜。
“你说,无常和那些人会有关系吗?”伽行道似是有些伤感。
“不像。”
“有时我倒是真希望他们是,希望有人可以解开‘北芒书’。”
“哪怕结局是毁灭?”
“在所不惜!”伽行道斩钉截铁地说。
科利尔似乎有些担心:“你怕什么,你有船票。”
“不觉得我们就像一帮蝗虫?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迁徙,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毁灭,我的时间不多了。”
“无聊的比喻。”
“科利尔,你到底在乎什么?”伽行道突然转过身,将参谋官逼到墙角,单手制住了他。
“完成使命。”科利尔表情平静,声音冰冷。
“唉,真是个无趣的人。”伽行道做出一个“败给你了”的表情,恹恹地松了手,一头栽倒在沙发上长吁短叹起来。
科利尔则早习惯了他的撒泼打滚情绪无常,若无其事地站在一旁。
片刻,伽行道烦躁地将天书丢过来:“安排人去研究,一定要找出无常的线索,以及和‘北芒书’有没有关系。”
科利尔领命转身,开门时伽行道的声音又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