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你不拆书了，你站过来，碣石能抵挡一部分火力。”

伍儿则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怀中紧紧抱着无字天书，双脚悄悄地向后挪动。

马忠注意到了她的意图，此时却也不宜继续刺激她，稍远处黑衣死士蓄势待发，信号弹已经拉响。

伍儿簌簌发抖，突然转身向反方向跑去，边跑边对着黑衣死士挥手大喊：“喂！我认输，我交出无字天书，天书在这里，去告诉罂……”

“该死。”比斯上前一步想要拉住她，却已经来不及了。

那一刻，她看到了火焰。

黄绿色的火光倏地一声从碣石四周升腾起来，像是指挥信号一般，黑衣死士毫无征兆地开火了。

密集交叠火力从四面八方射过来，阿努手腕一抖，让密云缠丝结成半弧形的网。小型光合弹撞在丝盾上，被抵消了大部分的威力。

趁此空挡，马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身甩枪击毙一人，比斯拉起罗小迭飞身躲至碣石之后。再抬头只听枪声大作，第一波进攻不成，黑衣死士换上了杀伤力更高的火焰武器。

火焰弹落在地上，现场在几秒钟之内化为火海，热浪袭来，声音在远去，城市在远去。

熊熊烈焰吞噬着天空，上升的热气旋凝结成一把虚幻的阶梯，通向另一个光明而美好的世界。

伍儿来不及细想气体为何能构成阶梯，第一发火焰弹就贯穿了她的身体。

她感觉不到痛，火光中无常出现，微笑着向她伸出手，世界温暖起来。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任凭再努力的睁大眼睛，无常的面容依旧模糊。但她知道，无常并非如传言那样凶恶，他们是和善的、无私的、超然的，张开双臂抱住了她。

这是她死前看到的最后画面。

罗小迭呆若木鸡地望着伍儿的方向，浓烟遮蔽了她的视线。黑烟铺地，内里似乎有寒光闪过，如黑衣死士战力被陡然削弱。

几秒后一波火力稍歇，不远处爆炸声又起。有人从身后一把扳过罗小迭的肩，顺势滚到旁边的泥地里。

这片河岸常年被水浸泡，泥层早已软烂，两个人的体重一压上就向下塌陷处一个泥坑。

“先别起来，听我指挥。三点方向，开枪。”

马忠三人也依言伏倒。这个声音有着熟悉的感觉和不容置疑的威势，直觉告诉马忠可以信赖，他顺势调整狙击枪的方向，也不管有没有瞄准，直接开火。

枪响之后，对面有人应声倒地。

也许是被烟熏到了，罗小迭伏在泥水里，触及之处一片冰湿，大脑则是一片滚烫，嗡嗡作响无法思考。

耳畔回响着刚才的话语，眼泪下意识地夺眶而出。

是她！这个声音，她一辈子都不会记错。

烈焰和浓烟遮天蔽日，不知什么方向依然有小型爆炸陆续发生。

“七点方向向前2米，别起身爬过去。”

马忠三人应声而动，指挥所指的地方正正位于碣石下方，石碑后的机关被打开了，几人闪身而入。

罗小迭趴在原地，无声啜泣，她感觉不到灼伤的疼痛，身体却在微微发抖。

随后，她木然地被拉着钻进了一条黑黢黢的地道。

沉重的石门缓缓关闭，将一切爆炸喧嚣隔绝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