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信……”
望着轻轻告之了自己真相的小鲤儿,又看着抱紧了黑色布袋一脸不屑的方贵,最后目光落在了脸色坦然平静的幕九歌身上,瑶仙子心里忽然一阵震颤,神色变得焦灼与愤恨。
“你不过是……又在说些好听的罢了!”
她脸色倾刻之间,几经变化,从诧异、惊愕、悔恨,又变得恍然,不屑,冷冷看向了幕九歌,似乎还是像之前的一般漠然,态度强硬,只是自己都没有发现声音都在颤抖“凭你的实力,凭你们太白宗如今的声望,想夺回这道仙灵,直接夺了也就是了,你甚至传个话来就可以,我自会给你,你又何必亲自过来,在众人面前演出这么一副蹩脚的苦情戏?”
“是因为到了最后,都想让我来做这个坏人么?”
她忽然冷笑了起来,冷声道“幕九歌,你是想让世人都知道是我负了你么?可笑,太可笑了,我们当初在一起,也不过是三年而已,漫漫长生路,三年又算得了什么?”
说着脸上甚至都露出了一抹厌恶之色,道“你遇到我之前的风流韵事,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堂堂绝世剑客,东土都巴不得你成为他们的乘龙快婿,你又为什么非要来这里缠着我不放?你当年确实对我很好,出手更是大方,可是,我也对你很不错,难道不是么?”
幕九歌听着这些话,神色似乎都已经没有变化了。
这时候的他,听着瑶仙子的话,仍然只是沉默着,难得开口。
不过方贵却莫名的感觉,似乎这时候的沉默,与之前在桃林时的沉默不太一样了。
那时候的幕九歌,面对着轻笑款款的瑶仙子,是似有无数的话想说,却说不出来,他自己憋的难受,也把暗处躲着看的方贵,憋得很难受,可如今,他仍然是话很少,但却没有了之前那等想要说却说不出来的感觉,反而更像是,对这些问题,已经懒得说了……
但瑶仙子却是气势益盛,仿佛心里确定了什么,冷声道“还说什么将玉符还我,这等事你是在哄骗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么?你若真有这么好心,那为何一百年前不将玉符留下?为何一百年前,非要一剑斩了这仙灵再离开?无非便觉得自己亏了,不愿它落在我手上罢了!”
“……”
“……”
“这话怎么说的?”
方贵听了这话,已忍不住掳起了袖子。
好在旁边的小鲤儿轻轻拉了他一下,眼神示意他不要开口。
周围一片死寂,瑶仙子冷冷看着幕九歌,似乎确定他已说不出什么来。
而幕九歌,则是又一次沉默了很久。
“我当年若不斩那一剑,这仙灵你便保不住了……”
幕九歌声音轻柔了许多,低低叹了一声,然后才慢慢道“瑶池国六宗十二族,还有当时的尊府,都已经盯上了这道仙灵,我若走了,他们便会不惜一切也要将这仙灵抢走,甚至不光是他们,就算是这仙灵自己,也会不甘心留在你的手里,而是想尽一切办法遁走……”
“至于这玉符……”
他看了方贵一眼,忽然轻轻摇头,道“其实它本已无用了!”
“当年我斩了这一剑后,仙灵已损,本以为它只会慢慢消融,没有玉符,它哪里也去不了,便只能融入到你瑶池国的灵脉之中,到了那时候,这道上古灵脉才会真的复苏,玉真宫的蟠桃,也会再次开花结果,而你们玉真宫,也才会得到真正的益处……”
说着,低低一叹“但看样子,后面的事情,与我想的不一样……”
“这……”
听得这话出口,方贵与小鲤儿忽然都怔住了。
就连一边的墨苍老修,也忽然想到了什么,神色顿时大变。
原来,这才是幕九歌斩那一剑的原因!
这青木仙灵,其实就是一昧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