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山下的酔华容酒馆,即是梨衣常去的那家酒馆,其烟梨醉中的重要材料是一种名贵的灵草。
且,这灵草须得天生地养。
加上,酔华容其他吃食亦是需要灵草。
因而,曾经之时,酒馆发出招示,想高价请一位散修去采集灵草。
那时,花樘因心系梨衣,虽梨衣几乎不外出,但,为了离梨衣进点,花樘不惜不要酬劳,自荐入酔华容的采药人。
花樘不是没有想过入玄剑宗,然而,玄剑宗自有宗规,身份悬殊不可结为道侣。
而那时,花樘才入玄剑宗的话,必然是为梨衣徒侄一辈。
以梨衣当时恪守成规的性子,莫要说对花樘无意。
哪怕是有意之人,梨衣也绝迈不过与小辈结为道侣的。
如若不然,后来的叶晨亦不会那般求而不得。
因而,花樘唯有深埋心悦君兮,对此,这里暂且不细表。
这日天将亮未亮时刻,酔华容现今的采药人,宁嵚枝,正在寻找那种灵草。
宁嵚枝虽肤色黑了点,特别他此时还身着极为普通的灰布衣袍,看起来如同一位乡野村夫。
好在他眸光明亮有神,虽说不上俊美的脸庞,但,五官端正耐看,也多了一丝隽秀之感。
突然,他看到一角残布挂在一条荆棘之上,宁嵚枝走近,拿起那片残布。
这是十分普通的糙布,连他身上这灰布都比不上的布料,那糙布对于细皮嫩肉之人,如同带着倒刺一般。
就连穷苦人家,都只会用来制成麻绳。
宁嵚枝想不出来,这是有多么穷苦,才会用这种布料。
宁嵚枝抬头四处张望,发现不远处躺着一名男子。
宁嵚枝小心翼翼的走近,一副好似担心惊扰到那男子的模样。
其实,宁嵚枝是对那男子生起防备之心,这毕竟是荒郊野林的。
哪怕是修士,猛然间瞧见这躺着一名陌生之人,自然是有些戒备的。
宁嵚枝走至那男子身旁,看着那男子一动不动,双目紧闭。
那男子大概二十年岁出头的样子,不过,如若这名男子也是修士,驻颜有术之下,自然是不止二十年岁的年纪。
这名男子看起来极为狼狈,虽然没有看见外伤,但,身上的衣袍褴褛,有好几处口子,应是被荆棘划破的。
且,脸上,衣袍之上,手脚均沾满了泥泞,另外,鞋子还丢了一只。
宁嵚枝再一看,这名男子竟是穿着草鞋。
这名男子的狼狈穷苦模样,让宁嵚枝有一瞬的无语凝噎,但绝没有鄙夷之感。
宁嵚枝开口说道“这位……兄台,你可还好?”
观这名男子的衣着,以及在他身上没有察觉到丝毫灵气,应不是修士。
自然,也就不能称之为道友。
幸而梨衣不在此处,否则,宁嵚枝绝对少不了梨衣的一顿怼语。
梨衣必然的一句便是,你是脑子里都被灵气占据了吗?这一看就不好啦,还问人家可还好。
宁嵚枝轻轻拍了自己一脑瓜,自言自语的说道“我是不是傻?人都双目紧闭躺这了,还问这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