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沉入夜色,消失于此。
“每个人心中都应该有丈量言行的尺度。”
当师染回到深巷书屋时,叶抚正在柜台里,认真地做着手工。
见到师染走进来,他稍稍抬头,“回来啦。”
不知为何,这样一句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话,让师染有一种安心感。
她绷紧的眉头松弛,“嗯。你在做什么?”
“棋牌道具。”
“没见过呢,是什么?”
“麻将。”
“地球的吗?”
“嗯。”
“你以前经常玩吗?”
“不,偶尔玩玩。”
“那为什么特意要做出来?”
叶抚稍稍停下,认真地跟师染说“我做的这种麻将是四人玩乐项目。”
师染不明就里,眨眨眼问“有什么特别的吗?”
“就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我才会做。寻求一样特殊的事,对我来说其实并不特殊,相反,平平常常的事,会更令我在意。”
师染说“这跟你本身就是特殊的有关吧。”
叶抚沉默了一下,“你也觉得我特殊吗?”
师染哼哼一笑,“有什么特殊的,不对,应该说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再特殊,在我面前,也只是个人嘛。我看你像看平常人一样,只不过嘛……有些私心就是了。”
叶抚嘴角一扬,他忽然又说回麻将的话题,“麻将是规则很简单的四人玩乐桌面游戏。因为有输赢的限制,所以也勉强算是竞技类游戏。你可能想象不到,这样简单的游戏,在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家喻户晓,并且很受欢迎。”
“简单易上手;有胜负规定;且具有玩乐性,还是四人参与,想着应该不会无聊。”师染搬来个小凳子,坐在柜台外面,趴在柜台边缘,看着叶抚手上中的方块儿,“样式还蛮多的。”
“四种字符,每种字符九种花纹,分四份,共一百四十四张。”
“有点像赌场里的那些。”
“麻将的确起源于赌场的一些项目,说着,也的确不少人用此作为赌博的方式。”
师染拿起一张“九万”,细细地以手指感受着,“是蛮普通的。”
她想象不到这有什么好玩的,以至于家喻户晓,还很受欢迎。
“四个人才能玩的话,你要找谁玩啊?”
“莫长安咯。他看上去跟我差别很大,但跟我共同爱好挺多的。”
“那个家伙还跟我拖账呢。”
叶抚笑笑,没说什么。
“但也就两个人啊。”
“你不是在还在的嘛。”
师染想了想说“那你这肯定不是因为我在才做的啊。”
“随便凑两个人就行咯。就算凑不到人,也没什么,不玩就是了。做这东西,又不是因为真的想玩。”
“那为什么啊?”
师染认为做事都是要有动机的。
叶抚似乎在说这方面的事,有些不知怎么说起。他把活计放下,走出柜台。
师染看着他走到门口停下来。
“你很感概的样子。”
“嗯。师染,如果我说,我在努力找回过去,你信吗?”
“我信啊。”师染看着他的后脑勺,“但为什么?”
叶抚肩膀沉了沉,“一方面看来,需要一个独立于所有的我,而另一方面……”
他没有说,不是因为不想说,而是自己也还没摸清楚,处在纠结当中。
师染在叶抚缓了一口气后才说“感觉你虽然整天没什么大动作,但思考的比谁都多啊。”
“许多都是无意义的思考而已。”
师染想了想说“这让我想起三月对自己身份的纠结。我其实也不是很能理解,她到底在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