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大人自己,还是?”
“为你。”
“为我?”
“为你。”
庾合笑道“天官大人说笑了,我区区一个皇子,不值当。”
天官神情不变,“我也只是区区一个守墓人,是大玄的子民。”
“大人过谦了,你是皇室的护道人,我们皆有恩于你。”
“恩?这个恩,有什么用?”
庾合不知如何回答,说实在的,他并不知道大玄王朝能给天官大人什么。“晚辈不知。”
“我为大玄人,当为大玄尽心尽力。所以,这次我来了。”
“可为我而来,这未免……”
“未免太过牵强?”
庾合点头。
天官说“为你而来,也是为大玄而来。”
庾合笑道“我怎么能代表大玄。”
天官并未回话,只是看着他。他抬起头,看了看天官,见他未有神情变化,又看了看旁边的窦问璇,她也未有神情变化。
见两人这般,庾合便明白他们的意思了。他低下头,“晚辈惶恐不能。”
“人都是惶恐的,能也是不能变来的。”天官说。
“晚辈不明白,为何选我?是父皇选了我,还是天官大人选了我。”
“是大玄选了你。”
“大玄?”
“对,大玄。”
“我不明白。”
“会明白的。”
“可我不明白,不能心安。”
“局势走得太快,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希望你能承受。”
“可,你们没有——”说着,他停了下来。他想问,你们没有问我愿不愿意。
“没有什么?”
庾合摇头,“我说错了。”周若生的事情告诉他,有些事情并不能得偿所愿,如周若生的心意、身份,都在对他说,世间事,大都并非如意。
他抬起头,赫然说“我们是贪婪的难民。”
窦问璇听此愣了一下,她虽不知意,但知道那不是好话,不由得有些急。
天官却并未在意,“我们要活下去,要摆脱难民的身份,要将‘大玄’前面的‘大’字去掉。”
“未必如意。”庾合说。这种阵前自降士气的话说来本就不好听,何况是在天官面前。窦问璇生怕天官大人生气、恼怒,但是当她看向天官大人时,却发现其神情并未变化。这时,她才知,天官大人对庾合真的很是包容。
“若是如意,我便不会来。”天官说。他自是从庾合的话里听得出来他并不像参与这件事,更不想成为被“大玄”选中的人。他没有生气,因为他知道庾合是一个怎样的人,不然的也说不出“我喜爱不知尊重的那个你”这样的话来。同时,他也知道,“大玄”选中了他庾合,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庾合听此,深深地吸了口气,“夺母气,于我们何处?”
“在大势中争一片山河。”
“晚辈知悉。”
……
禁卫军占据控制着百家城每一条街道,没有人敢搅事,当然了,现在这个时候,看那天上的北参祭坛比搅事重要得多。他们大多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对那北参祭坛、大潮以及当前形势大肆议论。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却有一个声音格外的扎耳且突兀
“算命嘞!算不准不要钱!”
年轻且颇有些邋遢的道士撕开了嗓子吼,边吼还便招摇那不知画着哪一道派标志的黄布旗。他摆这个摇摇晃晃的小桌子,一张八卦图铺在上面,也不避风雪。他在大雪中拼命招展的样子,滑稽得很。这个当儿,可没有人去理会他,把他当了疯子,傻子,蠢货。
却有一对人,急匆匆地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