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帮忙的,又不是在跟你做交易,理应你要求我才是。”
“也是哦。我应该占据主动权的!”
师染说着,眼神里游荡着浓郁的兴趣。
“我要拥有你一整天的时间。”
“我的时间不值钱,不再考虑考虑?”
师染展颜一笑:
“叶抚,你找我帮我,就算什么代价都没用,我也会尽力帮你的。”
“这可不平等。”
“什么平等不平等的!朋友啊!帮朋友一个忙而已。”
叶抚笑了起来:
“是哦,也是。”
师染拢了拢衣袖,走到悬崖边上,轻声说:
“有时候啊,你就是太理性。许多事都照着规矩来。有因有果,一是一,二是二,一件一件事理得很顺。但实际上,我们可不都是遵循本能的简单生命,思想表达、情感倾诉往往是我们更加需要的。我呢,身为一个王,大多数时间里,考虑的时关乎着整个族群,要合乎理性。但是,我也并不只是一个王,对吧。”
叶抚眉目低垂。师染现在变得比以前更加包容了。他知道,这是她为自己做出的改变。
他偏头看着师染。
师染本身就是那种柔美的长相,露情至深处后,显得更加温柔。她平时里有多暴戾,有多疯狂,现在就有多温柔,多恬淡。这样极端的表现,轻而易举地出现在她身上。叶抚内心是十分动容的。
但叶抚始终是叶抚。
他笑着说:
“是的,你还是我的朋友。”
师染轻轻一笑:
“当然。”
宽大的衣袖里,她的双手紧紧握着。
她抬头问:
“说吧,你想我做什么?”
叶抚静静地看着她。
目光交织之间,流淌着飘渺的气息。
到了某一刻,叶抚眨了眨眼。
师染眼神陷入短暂的空洞,随后立马恢复过来。她吸了吸气,神情变得有些复杂:
“你确定要我这么做?”
“嗯。”
“唉。”
向来不曾叹气的师染,禁不住叹了口气。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
她有些说不出来。
“你也别想得太复杂。”
叶抚安慰地拍了拍她肩膀。
“也不要有什么压力,做不到也没关系。也不会影响你我之间的约定。”
“倒不是这个,我只是觉得某些事瞬息万变,有种无奈的力竭感。”
“走到一定程度,总要同枷锁、瓶颈、壁垒作对。”
师染狠狠看着叶抚,咬着牙说:
“你呢!你在和什么作对?”
叶抚笑道:
“按理来说,我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观众。”
师染冷哼一声:
“我才不信。你突然闯进别人的世界里,然后突然离开,还美其名曰自己是个观众。”
叶抚无奈笑了笑,没有解释。
师染一下子变得很不开心,咬着牙,非常生气地锤了叶抚一拳。力道传到地面,使得他脚下的雪山直接崩塌了。
“我走了!”
师染转身就走。
身形掠到半空,她又转过头说:
“三月让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
“你是全天下最可恶的老师。”
叶抚愣了愣:
“她不会说这种话吧。”
“你要是再不去见她,她就不认你这个不负责的老师了。”
说完,师染身形化作一个黑点,消失在天边。
叶抚看着脚下崩塌的大雪山,无奈地自语:
“真是一点都不留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