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苑师叔可在楼上吗?弟子始宁峰杜兰真,求见谭苑师叔。”杜兰真立在非鹤楼下,朝非鹤楼上传音。
她不会直接上非鹤楼,免得被人瞧见了又是什么“舞弊”“内定”的麻烦。
“你…你怎么直接……”孙荣林本以为杜兰真会带着自己去找周采桑和其他丹会评委的,却没想到杜兰真会直接把他拉到非鹤楼下、大剌剌地直接问真君。
“少安毋躁。”人都已经到这了,杜兰真也不怕他跑了,朝他淡淡地说道,“先来问问发生了什么,再去谈怎么办。”
“你有什么事?”杜兰真的靠近对于评委会的元婴真君们来说本应是早就感知到的事情,可不知道为什么,过了大约三息,谭苑才出现在楼头。
修士的目力远胜过凡人,杜兰真自下而上一望,便发现谭苑真君脸上带了点隐晦的忧色。
杜兰真本以为自家师侄和侄女最多是来个莫名其妙的身受重伤——别怪她想得太坏太天马行空,这都是常有的事。反正只要还活着、还能治好、还有前途,那都是可以接受的。
但见了谭苑真君的模样,杜兰真心里却不由地一沉——能让元婴真君情绪上脸,说明必然发生了很大的事情。
虽说这两件事也许无关,但这个巧合容不得她不多想。
“晚辈的侄女杜君芝和师侄蒲艺琼进了小洞天世界,至今不曾出来,晚辈是来问问她们的下落的。”杜兰真传音道。
“怎么,那竟是你的侄女和师侄吗?”谭苑真君愣了一下,他一个元婴真君,自然不会去关注两个炼气弟子,只知道都是极尘宗的,却不知道和杜兰真有这样的渊源。他苦笑了一声,半晌不答,竟似无话可说、不知如何作答。
杜兰真仰视着他,心里不由闪过些微的焦虑。她犹豫了一下主动开口催促道,“师叔就算不告诉我,我总也要搞清楚她们的下落的,否则,我焉敢去和卞玉师叔交代?”
“这又和卞师姐有什么关系?”谭苑眉头蹙起。
“杜君芝是卞玉师叔的弟子,怎么就和卞玉师叔无关了?”杜兰真索性把底给透了,“蒲艺琼也是我家师姐的亲传弟子、我师尊的嫡系徒孙,他们把人交给我,我总不能空着手回去吧?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真君不与我说,总得跟这两位说的。”
谭苑再次苦笑了一声,既无奈,又有隐忧,“那么,你旁边这位小朋友又是什么人?”
“这位孙荣林道友是这次丹会的第二名,他可以作证杜君芝和蒲艺琼没有从小洞天里出来。”杜兰真介绍道。
“你这是准备充足。”谭苑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但话语里殊无笑意。“算了吧,她们两人确实没有出来,你不必要他作证,逼问我们了。你且让他去了,你上来说话。”他最后这句话说来并不传音,没有避着人,显然是谁给孙荣林听的。
杜兰真听了这话,便朝孙荣林歉然道,“出了这种事,劳烦道友白跑了一趟,实在抱歉。道友师徒俱是丹术过人的炼丹师,想来我一时也拿不出什么道友看得上眼的东西。改日若有机会,我再登门报答。若我找到杜君芝,必然让她与你定下三十年之约。”
杜兰真不太在乎杜君芝愿不愿意和孙荣林比——如果不愿意,杜兰真出点灵石丹药给她,算是买杜君芝和孙荣林比一场也行。
杜兰真不在乎自己在杜君芝和蒲艺琼身上做的事花的功夫是赔是赚、值不值得,因为她为的本就不是这两人。
元婴真君发话、杜兰真好声好气,孙荣林虽然性格高傲,但又不是不识时务的傻子,自然是应下了,还略显僵硬地跟杜兰真客气了两句——想来平时对此疏于练习。
“不过,这事仅限咱们知道就好,想来,不必说给外人听了吧?”杜兰真意味深长地望着孙荣林。
“我不会说出去的。”孙荣林对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