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收拾好东西,咱们即刻离开槐城。”
“出了什么事?”云长老愕然地望着杜兰真,“为什么忽然要离开槐城?”如果不是杜兰真现在神情严肃,云长老甚至会以为她在跟自己开玩笑——笑话,卫道联盟怎么能离开槐城?离开槐城,那还是卫道联盟吗?
他们是戡梧界第一势力!他们怎么会离开槐城?只有被撵得东奔西顾的丧家之犬才会动不动就搬家!
“悬感照冥天君神降成功了。”杜兰真静静地望着他。
云长老的身子缠了颤。
“郁梓白谣天君也神降成功了。”杜兰真紧接着说道。
云长老眼前一黑,身形晃动了一下,但他赶在杜兰真伸出的手触碰到他之前站稳了。他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望着杜兰真,仿佛她在说什么绝世的笑话。
杜兰真沉默地回望。
“怎么可能?”云长老喃喃着,忽然一把拍开杜兰真搀扶他的手,“是你,对不对?”
杜兰真露出诧异的神情来。
云长老并没有被她这状似无辜的表情欺骗,他越说越笃定,“是你,你让真知伪神降临了!我就知道……前段时间槐城的气氛很奇怪,好多人都离开了……还有你忽然大肆收集的材料物资,源源不断被派出去的人……”
“天人会神降也许和你无关,但我可以肯定你在真知伪神的降临上插了一手!”云长老猛地伸出手来,恶狠狠地攥住杜兰真的手腕,而后者竟神情微妙地没有躲开。
“本来真知会是没有什么动静的,是你搞的鬼!”云长老的眼里露出一个老好人、墙头草从来没有露出过的、凶狠至极的目光来,“你竟然是真知伪神的信徒?”
“您老想到哪儿去了?”杜兰真先是恼怒至极,转眼却又长叹了一口气,神色黯淡,“我不否认这事上我插了一手,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天人会神降是必然的、已经发生的事情!悬感照冥天君神降后,偌大一个戡梧界,还有谁能制衡他?”杜兰真声音不大,但字字含针,一下一下地戳在云长老的心上,“咱们在这种大能面前,只是蝼蚁!除了引入别的天外力量之外,咱们没有任何办法!”
“你在说什么屁话!”云长老怒骂道,“你以为祂们都是蠢货,会被你挑拨,两败俱伤,让你渔翁得利吗?你前脚帮真知伪神降临,后脚祂就会和天人伪神联手,把戡梧界打造成两人平分的地上神国!”
“我何尝又能不知道外神不可信?”杜兰真终于抬高了音量,“但我求的只是一时的保全,只要能保存那里面的有生力量,咱们还有机会!”
“算了。”云长老怔怔地望着她,忽然从极怒变为极致的颓然,“你不适合当领袖,但这也不能怪你,你已经尽力了。我也没资格说你,因为我也没法做到更好……”
他几乎是带着哭腔,颓丧地说道,“但——但是,真正的领袖一定能做出更好的选择的,而不是这样饮鸩止渴的办法……如果首席还在,如果程长老还在,一定不会到这个地步的。”
“你听我说!”杜兰真强硬地握住他的肩膀,把他拉进了,几乎是凑到他脸边,迫使他和自己对视,“我不是饮鸩止渴,这个局,我有办法破!我们还有下一步!我们还有另一条路!”
她的话语仿佛隐含金铁之声,隐隐带着震慑人心的力量,真真正正的掷地有声,一开口便攫住了听众的全副心神。
这一次,杜兰真没有用贯珠天音。也许是她隐隐约约感觉这次不会有用,也许是她认为不适合使用,也许是她心知肚明自己不需要,她非常自然地、以自己的气势震慑了云长老。
“什,什么机会?”云长老愣愣地望着她,磕磕绊绊地问道。
“你知道夜行人吗?”杜兰真放缓了语气,平静地问道。
“夜行人?”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