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对她无意,不如离她远些,免得她于此纠结,阻碍道途。”她劝道。
卫衔听了,却忽然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杜兰真不解。
“我笑你为她着想,可若她知道你劝我疏远她,怕会误会你排斥情敌呢。”
杜兰真一愣,她从未想过这种可能。她想到余嫆复杂的目光、黯然的神色,不由默然,最终冷冷地道,“我自对得起我的良心罢了。”倘若不是涉及卫衔,他们自小交好,她也不会去操这个心,卫衔不当一回事,她还能逼着他不成?
“别,我不是说你多事。”卫衔赶忙笑着拉住她,“你我总角之交,你关心我,我能不明白?你说的很是,我听你的便是。”
杜兰真白了他一眼,神色虽回转了,几番犹豫,最终还是规劝道,“你既然交友广阔,也该多在他人身上上些心,凡事多为人想三分,风评未必不能赶上宁师兄。”
卫衔随口应下。
杜兰真见他这样子,便知道他多半还是没放在心上。他从来顺风顺水,人多愿意与之结交,虽有他自己魅力所在,但多半是因为他修为天赋和师承。
人一旦把这些外物加持当做自己本身的魅力,是会看不清自己的。卫衔正与姬承弼相似,顺风顺水,不怎么照顾不如自己的人的想法。姬承弼更过一些,和自己相差仿佛的人也不怎么在意想法。
这正是卫衔风评名声及不上宁潇鹤、乐正初等人的原因所在。
杜兰真看的明明白白,最终却不多言。懂的人自然会懂,旁人提了,反而生厌。”
但不知道为什么,杜兰真既没有和卫衔割袍断义,也没有和卫衔亲密不改,仍是淡淡的,心里满是惆怅感。
她从来不能确定自己是对的,也从来没有资格去决定别人的道路。
但她走在这条路上,发现一个个对她来说重要的人慢慢离她远去,走向了不同的岔路,哪怕刚刚分别,也难免觉得不舍,因为你知道,以后可能殊途,不能同归。
每当这时,就引人思考自己的道路,怀疑自己的道路,畏惧这道路的孤独。
“再说吧。”杜兰真轻声说道,“有的关系一次不合心意就可以放弃,但有的人值得持续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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