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姊姊,你在看什么呢?”
虚虚倚着栏杆的女子闻言转过头来,眉横青岫远,鬓亸绿云堆,意态安闲,在青山绿水、薄雾微岚中,竟有一种写意清淡的美,成为了江山如画里的诗情画意。
纵并非第一次见白思鹿,当她转过头时,一大一小两个女童还是有一瞬间被攫住心神,有一种“此乃神仙中人乎”的感慨,静静的望着她,不愿打破这诗情画意。
“际天双岸失,出雾一帆轻。”女子望之不过桃李年华,容貌清艳昳丽,秀美绝伦,既有七分未褪的少女青涩,也有三分渐生的成熟风姿。她看着似乎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像诗画,娴静秀丽,一开口,却显得顾盼神飞,自信昭彰,悠悠的道,“再过百里,我们就能到海国了。”
“白姊姊,你和封大哥去海国,我们以后还能见面吗?”稍长些的女童凑了过去,依依不舍的问道。
“若是有缘,自然再见。”白思鹿微微一笑,并不保证什么。
“我爹说,所有避而不答,托词说缘分的,都是不愿意、也不打算答应的意思。”女童撇了撇嘴,“白姊姊,你不愿意再见我们吗?”说着,拿一双清澈如小鹿般的眸子,满含期盼的望着她。
白思鹿闻言,大笑道,“怎么,你已经认定咱们日后无缘了吗?若是真如此,倒不如真的不见,须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仍是不愿意许下任何承诺。
“咱们修士,自当逆天而行,若事事顺应天命,还求什么仙,问什么道!”女童满怀豪气道,“我若是想见白姊姊,自然是尽我所能请求,绝不可能寄希望于那虚无缥缈的天命、缘分。我信我自己!”
“好一个我信我自己!”白思鹿拍掌喝彩道,“好得很!就冲着你这句话,我答应你,倘若我离开海国时你还在,我便亲自登门拜访。”
“我不筑基,轻易是不会离开海国的,少说也要二十来年。”女童闻言,眼睛一亮,断然道,“白姊姊只要来找我,我一定在!”
“这么想见我?”白思鹿笑着睇了她一眼,“说不得二十年后我去找你,你已经长成一个杀伐果断、见识不凡的筑基修士,到时已经把我忘了个一干二净,见了我的拜帖,还要想半天这是谁。倘若运气好,说不得想起来我了,一拍手,说,我道是谁,原是二十年前一个打秋风的客,赶紧轰出去。”
“纵是白姊姊一分钱不给,我们也愿意叫白姊姊乘我们家的船的!”女童辩解道,“我愿意请白姊姊坐船,与我作伴,并不在乎白姊姊给我家多少灵石做船资。”
“你倘若这么说,我这趟岂不是亏了?本只需要牺牲一下色相,虽说陪陪船主人蹭船很是让人不齿,但这两个船主人是两个垂髫的女童,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如今却花了大价钱,才叫自家坐上渡船,简直亏大了!”白思鹿玩笑道。
她本意只是开个玩笑,孰料这两个小女童竟当了真,郑重其事的说道,“若是姊姊想要,我们愿意把船资还给姊姊的!本就不要姊姊的灵石,若非姊姊坚持,我们绝不会收的!”
白思鹿没想到这两个小姑娘竟把玩笑当真了,赶忙笑道,“快别说了,我又不是真的来打秋风的,哪有坐船不给灵石的?交了的船资,哪有收回来的道理?我不过开个玩笑,怎么就当真了?”
女童听了她的话,只得怏怏的应下了。白思鹿随口问道,“你们去海国,可准备好以后要学什么?”
“我想学符箓。”女童中的姐姐不假思索的答道,显然是早有打算,“我听说海国符箓之道盛行,最近二三十年有兴盛之势,疑是上古传承重见世。既然要学,自然是学最精华的东西。等我到了海国,一定要学那里的符箓传承。”
“我想拜入谅事宗。”妹妹小声说道。
“谅事宗?”白思鹿听了,忽地眉头一挑,“可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