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有啥用?心是黑的。”
王兰香叹气道,“兴许当年他们真是有什么苦衷呢,没有一个当父母的,愿意扔掉孩子,以前生活那么艰苦,肯定是迫不得已。”
张德胜却不同意王兰香的话,他气愤的说道,“以前是迫不得已。那这十七八年,也没见他们找孩子。既然是脑瓜子聪明的人,那就是有本事的,还能一直艰苦下去?咱当年情况那么糟,还不是顶着各种压力将孩子养大了。”
张柠小的时候,长的特别可爱,白白胖胖的,很讨人喜欢。
看着孩子跟在哥哥姐姐后面玩耍,他们两口子坐在院子里,总会偷偷讨论,若是她的亲生父母来找她,他们还真舍不得把孩子还回去。
可是一年又一年,张柠越长越高,却压根没有任何打听着寻找孩子。
孩子长大了,渐渐地,他们就不敢再提及这个话题。
随着时间的推移,心里的担忧也慢慢变淡,完全拿她当自己的孩子。
“不过说起来,这也是咱的命,这孩子就是老天爷给我们的。当初要不是老二和你妈一样重男轻女又贪财,这孩子就成他们家的了。”
王兰香眯着眼,回忆起当年的事,语气既庆幸又带着对张德福等人的讽刺。
张德胜瞪了王兰香一眼,脸色沉黑,“说老二就说老二,干嘛扯上老人?小雷走的时候说的话你一句没记住是不?”
王兰香轻嗤,“我又没说错。”
张德胜虽然嘴上护着老母亲,心里不得不承认,王兰香说的没错。
王兰香没再说话,张德胜卷了根旱烟抽着,当年的记忆,不觉浮上心头。
那一年的初冬,天气特别冷。
那天,他和张德福拉着生产队的一头病骡子,去大风镇和磐石镇交界处的兽医站看病。
给骡子看完病,俩人从兽医站出来时,已是傍晚时分,冬季黑的早,当时天色已经暗沉,还飘着小雪花。
张德福冻的捅着棉袄袖子走在前面,忽然,俩人隐约听到哪里有婴儿的啼哭声。
俩人顿住脚步,循声找了一圈,在路边一棵小树下,瞧见了一个小花被包裹着的一团。
哭声便是从那里发出的。
张德福走过去,蹲在那包裹的一团面前,想看看到底啥情况。
他拉开被子的一角,就看到一个婴儿冻的小脸青紫,眯着小眼睛哭个不停。
好奇心作祟,张德福又将小花被扯开,想看看是男娃还是女娃。
结果,小花被子一拉开,就从里面掉出来两百块钱。
张德福眼睛放光,啥话没说,伸出粗糙的大手,揣了钱站起来拉着张德胜就要离开。
张德福拿婴儿怀里钱的动作张德胜尽收眼底。但他的注意力并不在张德福手上的那两百块钱上。
他看到哭的撕心裂肺,皮肤已经冻的青紫的小婴儿,心揪成一团。
被张德福扯了好几下,脚步却怎么都迈不动。
他是一个父亲,三个孩子的父亲。
如此寒冷的冬季,一个脆弱的小生命躺在冰冷的路边。孩子的每一声哭声,都敲打着他的心。
他当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从人性道德来讲,他是应该赶紧抱起孩子。
但同时他也很挣扎,家里条件不好,自己家的那三个,养起来都困难,这再捡一个回去……
他同意,媳妇怕是不会同意。
他们两口子就算都同意,老人又愿不愿意呢?
紧巴巴的日子,再添一张嘴,今后的生活,他不敢想。
“哥,快走啊,瞅啥呢,难不成还想抱回去咋的?”
当时,见他站在路边不动,张德福四周扫了一圈,生怕被人发现他从婴孩身上掏走了两百块钱。赶紧从张德胜手上牵过骡子的缰绳,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