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眼眶。

“别难过。能为了自己的信仰慷慨赴死，对一个信徒来说，未必不是一种幸福。”卢克神甫慈爱地看着她，神色平静而坦然，“我当时身体上虽然遭受了很大的痛苦，内心却平静安然，因为我坚守住了自己的信仰，没有做出任何会让我觉得羞愧的事情。”

听着卢克神甫的话，凯瑟琳娜渐渐平静下来。

她擦了擦眼泪，继续问道：“那后来呢？您是怎么醒过来的？”

“这个啊……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就是自然而然就醒过来了。”听到这个问题，卢克神甫也有些迷茫，“我只记得，被烈火焚烧的时候，我不断地告诉自己，我现在遭受的所有苦难，所有痛苦，都是神对我的考验，我必须坚守本心，才无愧于自己，无愧于神。然后某一天，我忽然就重新睁开了眼睛，再次见到了光明。”

其实卢克神甫自己也搞不清他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就是那么迷迷糊糊就醒过来了，然后就发现自己变成了灵魂体，而且失去了大半的记忆。

不过，听着他的话，吴辉却有些明白过来了。

信徒信奉神明，坚守信仰的过程，实际上也是对灵魂的一种磨砺，信仰越坚定，灵魂就越强大，信仰越纯粹，灵魂就越纯净。

卢克神甫本就是狂信徒，灵魂也已经被打磨到了极限，距离圣信徒，差的只是一个契机而已。

而在烈火焚体的时候，他始终坚守本心，恰好契合了那冥冥中的一线契机，开始了蜕变。

不过，这个蜕变过程其实非常凶险。

在蜕变的过程中，卢克神甫的意志只要稍微有所动摇，蜕变就会结束。

而且，只要卢克神甫的灵魂精纯度差那么一丝丝，没能在失去意识前彻底蜕变成圣信徒的话，他的灵魂就不能再继续蜕变了，只能一直停留在半步圣灵的阶段，在死亡的地方陷入漫长的沉睡。

运气好，他说不定还能被自己这个光明神发现，运气不好，沉睡着沉睡着说不定就彻底消散了。

而更糟糕的可能是，万一他那蜕变了一半的灵魂被强大的黑暗女巫或者亡灵法师之类存在发现，搞不好还会被当成炼制亡灵生物黑暗生物的素材，下场绝对会很凄惨。

从这个层面上来说，卢克神甫能成功蜕变成圣灵，还能自己万里迢迢找回来，实在是太不容易了，运气和实力缺一不可。

不过，话说回来，圣信徒和圣灵的产生本来就很困难。

要是随便哪个狂信徒烧一烧就能蜕变成圣灵的话，那圣灵岂不早就泛滥成灾了？

听着卢克神甫的话，凯瑟琳娜也是若有所思。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恍惚，嘴里喃喃自语：“……所有苦难，都是神的考验，所有磨难，都是……”

蓦地。

她眼神一亮，湛蓝色的眼眸中陡然绽放出灼灼光芒：“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吴辉还纳闷她到底明白了什么，就发现她的精气神忽然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他神识一扫，就见她灵魂中的那一点金光忽然亮了起来，正以一种好似水墨浸染的方式一点点朝周围蔓延，慢慢的，凯瑟琳娜灵魂中的其他部分也被浸染成了金色。

吴辉猛地一怔，整个灵魂都僵住了，惊异不已：“难，难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