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两点幽幽的荧光在夜色中微微闪烁;小的黑影兀自上蹿下跳,摇着尾巴,呲牙咧嘴,很是兴奋的模样!
狼!
又来了三个趁火打劫的家伙,竟是深夜觅食的狼。或者说,一头母狼与两个小狼崽子。
饿了?想要吃我?
以为我是死人,便想着将我拖到洞里,再由你娘仨饱餐一顿?
无咎挣扎坐起。
那头母狼显然是不愿放弃到口的猎物,顿时凶相毕露。只见它夹着尾巴,身子弓起,前肢后缩,低下脑袋,两眼的荧光透着寒意。
两头小狼崽子则是呜呜呀呀,竭力张扬着懵懂的兽性。
无咎慌忙双手划拉,想要找个防身的东西。而身边莫说石头,便是一根树枝都没有。
黑影一闪,腥风扑面。
无咎才有察觉,已被扑倒在地,随即一张大口“吭哧”咬住了脖子,竟然不容他有所躲避。
想他曾经力大无穷,刀枪不入,身手敏捷,来去如风,更是下得岩浆火坑,上得的绝岭高峰,更有各种遁法纵情驰骋,两把神剑威震仙门。而如今的他,竟然躲不过一头母狼的袭击。
锋利的狼牙在脖子上用力撕咬,只想咬断咽喉,吞噬鲜血,将猎物置于死地。而任凭母狼如何发疯,哪怕是牙齿咬得“喀喀”直响,还是咬不断喉咙,即便看似柔软的肌肤,也同样的坚韧异常。
无咎却好像被人掐住了哽嗓咽喉,差点透不过气来,尤其是母狼的四只爪子还在他的身上乱踩乱踏,简直到了凶残暴虐而无以复加的地步。他翻着双眼,伸出左手抓住母狼的脖子,右手缓缓握拳,仿佛有了一分力气。他再不迟疑,挥动拳头便狠狠砸了过去。
“砰”的一拳落下,母狼凶狠如旧。
又是一拳落下,脖子咬得更紧。
无咎躺在地上,看也不看,只管冲着面前的毛茸茸的脑袋狠命挥拳,一拳接着一拳。
不过砸出去多少拳,也不知过去了多久。
正当他疲惫难耐,心神恍惚之际,突然脖子一松,血污淋漓,腥臭难挡,接着一个沉重的黑影“扑通”趴在身上。他却浑然不觉,继续挥拳,又是软软无力地打出几拳之后,两手摊开,再次慢慢昏死了过去……
长夜渐去,四方秋色斑斓霜染。
旭日东升,一抹朝晖笼罩山岗。
在湍急的河流岸边,丛林之间,山岗之上,有人静静躺着。他满面血污,双眼紧闭,长发凌乱,衣衫褴褛,遍体伤痕。而他半裸的身下,伸出几截蛇头蛇尾;他的身上则是趴着一头灰狼,同样已死去多时。还有两只幼小的狼崽子卧在身旁,时不时呜咽一声,随即又瑟瑟发抖,饥寒交迫的模样。
“有事在身……不能睡啊……”
无咎的嘴巴蠕动了下,眼皮跳动,缓缓醒来,随即又怔怔望天,茫然的神色中似有失落。
还是没有灵力,没有修为,没有神识,更无从知晓气海中的情形。而好不易恢复了一分力气,又被折腾的荡然无存。
那头母狼呢?
无咎忽然想起夜间的遭遇,慌忙便要坐起,只觉得胸口沉闷,禁不住猛咳几口这才缓过气来。他伸手抓住母狼的脑袋慢慢推开,吃力坐起,看着面前的情景,又是微微瞠目。
水蛇依然缠在身上,变得冰冷发硬。尤其是其中的两条水蛇,兀自张着生有利齿的大嘴,而遍体不见丝毫的伤痕,死的形状煞是怪异。
这水蛇有毒啊,为何我却安然无恙?是咬了我的伤口,这才一命呜呼?
无咎扯开身上的死蛇丢到一旁,低头看着半裸的身子,以及胸口的创伤,又抬手摸了摸面颊与脖颈。
胸口的剑伤,足有碗口大小,虽还皮开肉绽,却已没有血水渗出。肌肤绽开的裂缝,多半愈合,只留下丝丝缕缕的血痕,依旧是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