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的雪地上,数十铁骑已摆开了冲杀的阵势。居中一骑正是仓卫,身着铁甲,鼻贴膏药,虽面目全非,却还能认出本人的模样。破阵营的兵士聚在四周,一个个挥舞刀枪而大声叫嚷,还有光着膀子的汉子冲着胸口直拍巴掌,浑天不怕的劲头。而宝锋等人则被挡在数十丈外,各自横眉立目神色愤怒。
与此同时,祁散人从营帐后面冒了出来。他对于四周的情形浑然不顾,只将眼光投向对方骑阵中的那位修士并微微摇头。
仓卫见无咎现身,驱马往前“公孙无咎……”
无咎踏着积雪站稳了身形,随即背抄双手下巴一抬“哦……有何指教?”
仓卫坐下战马摇头摆尾,铁蹄踢踏,他轻轻一拉缰绳,在二十丈外站定,居高临下道“今日拜营,只为一事而来,交出云霄楼撒野的恶徒则罢,胆敢包庇军法不容!”
无咎不以为然问道“谁是恶徒?”
仓卫稍稍迟疑,抬起马鞭一指“便是那四位部将……”
他的意图不言自喻,只要能抓走宝锋四兄弟,便也暂时出口恶气,余下的旧账,且留待来日再行计较。
无咎摇了摇头,坦诚道“当时我也在场,不若将我一并抓去!”
祁散人凑了过来,轻咳一声“咳咳,还有本道……”
仓卫微微一怔,眼光中厉色闪动“你倒是胆量不小,也罢,我便将带回去,交由姬魃殿下发落!至于那位供奉……”他以为对方认输服软,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马鞭。
数十铁骑顿时汹汹而动,紧接着有人傲然道“祁散人,我乃紫定山石标,劝你莫要插手军营纷争,不然叫你好看!”
那个骑阵中的修士自称石标,意思是让祁散人不要多管闲事。
而祁散人只是嘴巴张了张,随即笑而不语。
不过瞬间,原本傲慢的石标忽而脸色微变,稍稍忖思,随即打消了动手拿人的念头。
无咎眼光一瞥,见老道神色得意。他无暇深究,眼光掠向四方“本人胆量寻常,倒不及你仓卫有种……”其说到此处,神色微凝,嘴里默念有词,踏着积雪慢慢往前“你仓卫竟敢带着兵马毁我辕门,闯我兵营,与叛乱无异,本将军今日岂能饶你!”
仓卫见随营的供奉袖手旁观,又见无咎话语异常,不及多想,猛然挥动马鞭而厉声喝道“铁骑营,给本将军拿人!胆敢忤逆者,打伤勿论!”他也怕闹出人命,只想凭借铁骑之威报仇雪恨!
不过,随着一声令下,数十铁骑竟在原地踢踏,即便马上兵士挥鞭抽打,阵阵嘶鸣之中还是无一往前。
仓卫瞪大双眼,错愕难耐。
铁骑营全凭横冲直撞,方能摧枯拉朽,如此裹足不前,威力十不存一。
无咎却是脚下不停,凛然喝道“犯我破阵营者,严惩不贷!”其说话之间,突然紧走几步拔地而起,直直横空掠了过去,伸手便将仓卫从马上扯了下来,随即“砰”地一声按在雪地上,再踏上一只脚,任凭对方如何惨叫挣扎都不予理会,转而扬声又道“兄弟们,操家伙……”
哎呦呦,自家的将军竟然如此厉害,伸手便将仓卫生擒活捉,真他娘的痛快!
兄弟们,操家伙吧!
犯我破阵营者,严惩不贷!
兵营内便如炸开了锅,早已忍耐多时的七八百个汉子“嗡”的一声跳了起来,拿刀的、拿枪的,挥拳的,舞棒的,还有在雪地里光着膀子的,嗷嗷叫着从四面八方扑向那数十个尚在原地转圈的骑兵。
宝锋与几位老兄弟更是冲在前头,却不忘大声提醒“断腿断脚无妨,莫要打死了……”
这群铁骑营的兵士乃是仓卫麾下的精锐,均为骁勇善战之辈,又岂肯坐以待毙,急忙挥动兵器奋力抵抗。怎奈破阵营的老兵不仅人多势众,且更加凶悍,转眼之间便将数十骑兵给团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