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泰临城,却只有你能与我为伴,我也只能与你说些在外不敢跟任何人说的话……”
“我是想做皇帝,因为不做皇帝,等待着我的就只有死,可同时我也是为了你,为了有一天我能不再叫你阿橙,为了有一天我能为你给楚侯平怨!这些我都放在心里!”
“好人?明君?谁又不想成为那样的人呢?被万民敬仰,被后世称颂,可是……”
“可是橙儿,我没有办法啊。金家在逼我,宁州在逼我,父皇也在逼我!到现在你也在逼我!我得活下去,活到这一切都能由我说了算的那天,我才能成为你想让我成为的那样的人。你懂吗?”
说道这处袁袖春顿了顿,他见阿橙脸上的神情的动容,便缓缓朝着少女伸出了手,言道“橙儿不要再想那么多了,好吗?到我身边,就像以前那样,天大机会正摆在我们的面前,只要我们能够看准时机,这一次一定可以重创宁州与金家,大事指日可待!”
本来已有所动容的阿橙听到这句话忽的脸色一变,她看向袁袖春沉声问道“殿下真的愿意打败金家后做一个好皇帝?”
袁袖春闻言心头一喜,忙不迭的点头“我何时骗过你?”
“那倘若……我是说倘若殿下成为了九五之尊,大楚再次大兵压境,威吓陛下交出宁州亦或者茫州,否则便大军西进直取泰临城,殿下那时当如何自处?”阿橙却并不理会袁袖春急急忙忙给出的答案,而是沉眸再问道。
袁袖春一愣,一时间竟不知何以为对“这……这……”
他的迟疑落在了阿橙的眼中,少女眸中闪过一丝失落,心底却莫名多了几分释然。
“魏公子说得很对,一个人可以为某些利益让步,那有一天也会为了更大的利益让出更多步……殿下,十余载恩情阿橙铭记于心,但今日,阿橙得办些自己的事情……”
说罢这话,阿橙没了迟疑,豁然转过身子就要朝着屋外走去。
而听到阿橙这番话的袁袖春脸色阴冷,他沉着眉头看着那少女决然的转身,走出了房门,渐行渐远,整个过程他都并未发出半点声音阻止。反倒是他身旁的韩觅见了此状,迈步上前在他耳旁言道“殿下,阿橙关系着茫州,有他在殿下才有与金家一决高低的筹码,切不可放虎归山啊!”
但素来都极为在意韩觅谏言的袁袖春这一次却摇了摇头,他有些意兴阑珊的言道“相伴十余年,我岂能下得去手,随她去吧,姓魏的见不到明天的太阳,那时候,她为了给那家伙报仇也好,还是明白了我给她说的道理也好,最后她始终还是得站在我这一边。”
韩觅闻言一愣,倒不是因为袁袖春这话说得如何有问题,反倒是这层算计连他自己也未有想到。他欣慰的看了袁袖春一眼,暗暗想着殿下终于长大了……
……
雨还在下,但方才那骇然的雷鸣之音却渐渐平息。
宁霄城的百姓也渐渐从惊骇中平复了下来,他们相互询问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宁州的昭月正神会忽然显圣,又勃然大怒。
是谁触怒了天神,而这背后的代价又会由谁来承担?这样的念头不可避免的浮现在了那些宁霄城百姓的心中,这并非他们思虑得太多而着实是这些日子以来,宁霄城遭受了太多的麻烦,难免会让这些平头老百姓们人人自危。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雨水堆积在地面,形成了溪流,在宁霄城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上流淌,他们当然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些流过的雨水中或多或少都掺杂着些许黑色的事物。当然他们更没有注意到的是,那些黑色的犹如墨水一般的事物在流经没一户人家的院门前时,都会如有灵性一般的分出一小撮,顺着水渠亦或者只是房门的缝隙穿入他们的府门内。
那些黑色墨点在进入他们的院门内后,纷纷开始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