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他的话信息量有点大,索性降落了下来,“等一等,跟我说一说。”
她一抬手,放出了一个直径两丈的灵气罩,“你的意思是说,有人使用了这……窥天镜?”
“不是有人,就是玖蔡那厮自己使用的,”冯君非常肯定地回答,“是放在那个万里之外的洞府中,他在那里观察咱们,咱们才会没有感受到危机。”
其实也不是完没有感受到,关键是那时玖蔡真仙应该没想到要下狠手,所以没有相关的气机牵引,那么也就表示,后来玖蔡真仙约来的帮手,才是生出杀心的元凶。
颐玦真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个倒是,我们也一直怀疑,对方这么大的动作,怎么能瞒过我和挽情,所以提出了两种猜测,一个是我们的感知被蒙蔽,另一个就是……有秘术。”
她和挽情真仙的感知能力都相当强,而且她还擅长推演,对于潜在的威胁,拥有近乎于直觉的判断,一般人临时起意偷袭他俩的话,倒是有可能得手,但是架设大阵这种动静,很难不被察觉到。
当然,对方有备而来的话,做到这些也不算难,至于说可能的手段,也非常多,可以说是不胜枚举,所以大家就算猜到了这两种可能,也无法一一去查证。
还是那句话,没有谁能够了解天琴位面的所有手段。
而冯君说出的“窥天镜”这种手段,就是不为人知的一种。
颐玦真仙沉吟一下,她丝毫没有怀疑冯君的消息,片刻后若有所思地发问,“你的意思是说……就算玖蔡的刀、盾和青藤幡都被毁了,也没人舍得毁掉窥天镜?”
冯君非常肯定地点点头,“没错,这是扰乱天机都无法彻底屏蔽的宝物,我觉得起码是真宝级别的,有谁舍得损毁吗?对了……这会不会是哪个大宗门借给玖蔡用的?”
“出借这种宝物吗?”颐玦真仙明显地愣了一愣,然后才缓缓地摇头,“理论上讲是不可能的,玖蔡不过是一介散修……”
她跟冯君来往的时候,并没有嫌弃他的散修身份,但是一旦分析起问题来,都会把散修打入另册,像这种言辞,近期她已经说过好几遍了。
冯君倒也没在意,现在的他可没有那么玻璃心,事实上,在他内心深处,一直在用“我身后有个宗门”来欺骗自己——最高明的骗子,就是连自己都骗。
所以他淡然地点点头,“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目前拥有窥天镜的人或者势力,就绝对跟偷袭者有密切关系?”
颐玦闻言点点头,“我认为,这个推理应该不存在太大的争议。”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简单了,”冯君呲牙一笑,“推演出窥天镜在谁手里,就可以捉住元凶……你认识擅长这种推理的人吗?”
颐玦倒是没有觉得意外,因为她知道他擅长的是“现场推演”,其他的还真的差点。
不过她的眉头还是一皱,“我并不擅长这种推演,考虑到对方可能遮蔽气息,也许要请出窍真婴推演……可是真婴出手,那窥天镜肯定不属于你了。”
她是个不太在意外物的主儿,但就算这样,她也忍不住想要染指窥天镜,实在是她跟冯君太熟悉了,又一起经历过死战,所以不好意思惦记——反正他得了,她也能借用的。
可是这东西让给别人的话,她都会替冯君心疼。
“不属于,那就不属于好了,”冯君波澜不惊地回答,“与我无缘的东西,何必惦记?”
事实上,他的心情可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淡然,只不过这几天他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来来回回衡量了很久,最终还是认为,如果能用窥天镜换来白砾滩的平安,是值得的。
没有谁喜欢过提心吊胆的日子,而他还是拖家带口的,一大帮人在跟着他讨生活,万一出点事——想一想前一阵他失踪之后,地球界潜在的剑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