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喝了一盏茶,听姚氏说了说虞灿失忆的情况。
把了把脉,又问了几句头疼不疼、身体有没有别的不适,秦大夫很快断定道“脉象正常,没什么大事。虞大姑娘这种病症有治好的,也有治不好的,用药没有太大作用,全看运气。”
虞志远和姚氏都认为,比起那两桩怪事,失忆确实算不得什么。只要脉象没问题,那他们就放心了。
秦大夫开了个方子,药材都是家中常备,只当是熬个寻常安神汤。
一家人亲自送秦大夫出门,虞灿拖拖拉拉跟在后面,低声拉着虞烁不满道“秦大夫在心里偷偷说我是皮猴,还说我比男孩子还野呢!”
见她不服气,虞烁想到昨夜她撺掇自己偷酒的模样,忍不住好笑。他刚回来时还觉得妹妹长大了,懂事了,还挺会端着闺秀架子,没多久就发现那全是假象。
“门房家的二子看到你就躲,生怕你揪着他下河,难道秦大夫说得不对?”
虞灿哼了一声,偏过头不再理他。一家人将秦大夫送到门前,刚让门房把门打开,一个血淋淋的男人砰地一声从外面砸进来。
“哎哟!”姚氏吓得惊叫,拉住虞灿往后退,还不忘遮住她眼睛。
虞志远和大夫也吓得不轻,倒抽一口冷气,好歹稳住没后退,但也没胆上前。虞烁是上过战场的人,早看惯了类似场面,缺胳膊断腿还能蹦跶的都没少见。
他带着谨慎走上前,俯身将人翻了过来,当看清蒙在血污后的脸,惊得双眼大瞪。
“爹!快让人安排客房!”虞烁三两步走到门口,朝外扫了一眼,见四下无人,连忙把门关紧,一把捞起地上的人扛在肩上。
“你认识?”虞志远见他只点头不说话,心中隐有所觉,此人身份怕是不便说出口。他转头看向惊异不定的秦大夫,抱拳请道,“要劳你再留一会儿。”
秦大夫头发花白,在这城行了几十年医,从未见过伤成这副模样的人。背上数十道刀剑伤,腿骨和左手似乎还断了骨头,气若游丝,一副随时都可能死掉的模样。
他见虞志远父子神情复杂,觉出这事不大简单。可医者仁心,踌躇片刻还是点了头。“走吧,先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