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礼貌地回应。
因为这条街道上就只有他这第二个人。
“从澹州回京,这一路可不好走!”
谢必安愣了一下,放下怀里的剑,道“范闲此行押送司理理回京,大张旗鼓,难道还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刺不成?此时谁若是出手,无疑便是自认心里有鬼。”
二皇子抛了一下额眉前的那一缕头发,邪邪一笑,道“人若是疯了,可不管这些。”
另一边,长公主怀里抱着一只白猫,轻轻抚摸着它的柔顺绒绒的披风长毛,与太子相对而坐,执棋落子。
东南方小郡特产的蚕丝,经过江南织女们的半年时光彗秀,方才钩织的清纱,披在她身上,玲珑妖娆身姿,若隐若现,尽显无余,偶有清风拂来,掀起一角,却是无人能够有此眼缘。
太子正襟危坐,眼光只是落在棋盘上,恪尽守礼,没有丝毫逾矩,只是脸色有些异样的红润。
今日的温度不算寒冷,但也没有烈日炎炎。
两人的穿着,却好像是两只不同季节的斑鸠偶然相遇,在此聚首闲聊大江南北,切磋棋艺。
“听闻范闲已抓获司理理,不隐藏行迹,反其道而行之,光明正大押送回京。”她轻轻撸了一把白猫,落下一字,淡淡说道。
“此人倒是有几分才智!”太子赞道。
“立此大功,倘若能够平安回京,这内库大权便算是坐稳了,太子不急?”
“急又能如何?”太子双眼只是紧紧盯着棋盘上的棋局,方才的话倒显得像是随口应答,脱口而出,未过思考。
“不如派出杀手,将之斩杀于城门之外?”
啪叽!
太子手中的棋子惊落,皱眉道“姑姑若真如此做,试问将我置于何地?”
“你看,我这是在与太子说笑呢,他居然还当真了……”
她轻轻抚摸着怀里的白猫,神思却不定,眼神略微闪烁了一下,这一幕对面的太子却是看不到的。
可能是因为她今日穿得太少了些,太子竟未敢抬头看上一眼,脸色还莫名地一直红着。
小孩子家家的,就是脸皮薄。
在小镇落脚修整一番后,三人,三驴,再次出发赶往京城。
王启年很想说将驴子卖了,换马骑,这样能快些,但想想,终究还是没敢开口,再说,现在在驴可是他的私人财产了。
懒牛驴子屎尿多,速度不如蜗牛爬坡,这速度,三人根本就不足以赶往下一个城镇,或者是村落。
于是,三人很幸运地又风餐露宿于荒郊野外了。
司理理看出来了,范闲似乎是有意在放缓速度,但她什么都没问。
这是个聪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