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匍匐在地上。
朱由检“平身吧,朕有差事交代给你。”
“臣有本启奏,不敢起身,陈冗政十策疏。”沈赐趴在地上不起来,甚至还拿出了一本奏疏。
“风闻言事是御史们的事,你做好自己差事就好,不过,既然有疏,朕且来看看。”朱由检打开了奏疏,心中直接火冒三丈。
好家伙,拔了魏忠贤的胡须不说,这就来拔自己的胡须了!
“万岁!先帝已经入殓,吉地已经封顶,还请万岁早日请懿安皇后移宫!”沈赐没有废话,直指这本奏疏中的一件核心矛盾。
“移哪里?”朱由检眉头紧蹙。
沈赐趴在地上,大声的说道“慈宁宫,与刘太妃为伴。”
“你怎么不说移到静宁庵!”朱由检极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怒火,张嫣又没有搞垂帘听政,连自己不在京,都很少掺和政事,到底挨着谁的事了,如此三番五次?
“国朝体制在此,还请万岁三思!”沈赐继续大声的说道“前有移宫大案,朝中波旋诡异四起,今懿安皇后依旧住在东暖阁,臣还请万岁移宫。”
“你还是回去关着吧。”朱由检挠着有些肿胀的脑阔。
“万岁爷消消气。”王承恩端了杯茶,扭头厉声问道“沈赐,你受何人指使,胆敢如此在御前妄言天子家事!”
“天子事无小事,家事亦是国事!”沈赐趴在地上,继续高声的回答着“万岁今天就是将我当殿杖毙,臣也要说!”
朱由检却是打断了王承恩的训话,身体前倾说道“沈赐,朕看你是个人才,才把你从诏狱里放出来。你不是个糊涂人,朕来问你。”
“你天启五年至今,被关押了三年,可是如此?”
“是,万岁明朝秋毫。”
“诏狱密不透风,这三年来,可曾听闻朝政等事?难不成,朝中所有的事情,你都是知之甚详?那朕这诏狱还办不办吧,直接开在金钗阁好了,那里还有姑娘。”
沈赐猛地抬起了头,又立刻俯首说道“臣未曾听闻过多国事,只此一件。”
“这就对了嘛,那你是怎么知道懿安皇后到了东暖阁住着?乾清宫可是有十二间寝阁呀,朕的沈成安!你做了别人手里的刀你可曾知晓?”
“糊涂!”
沈赐良久没说话,才开口“臣请万岁移宫!”
淦!
朱由检明白了,这家伙知道自己是把枪,但是心甘情愿的做了这把枪!
“有毛病!”朱由检将奏疏扔到了沈赐的身上。
“万岁爷,气大伤身。”王承恩自然是做了背景调查,知道这个人轴,但是不知道居然轴到了这种地步。
朱由检气的走了好几圈,他的确是想用这个人,他想来想去,才说道“朕,就是不想人管朕的家务事,可是偏偏要把朕的家务事和国事混到一起去!沈赐,朕的家事,你今天是管定了,是也不是?!”
朱由检直接把话说明白了,什么狗屁的天子无小事,家事即是国事,狗屁不通,分明是用这种糊弄人的逻辑来限制皇权。
在没把张嫣生吞活剥之前,朱由检一直就是这么个想法,张嫣就是个博弈点,他就是不给张嫣移宫,给自己划定势力范围。
跟狗四处撒尿差不多。
这话讲的很是明白,沈赐要是再听不懂,也别去主持五港筹建和龙江船厂的重建了,死到诏狱里算了。
有才是有才,可是要把爪子伸到他的胯下了,他皇帝能忍着?
国本案、梃击案、红丸案、移宫案,除了国本案,哪次不是朝臣们把爪子伸到皇帝的胯下为所欲为?!
“臣不敢。”沈赐趴在地上。
“滚出去跪着,想明白了就进来,想不明白就回诏狱里!”朱由检看着沈赐就烦,可是这样的人,抓着五港的钱袋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