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超脱他们的控制。
党争这种事,黄立极太明白了。
他是看着大明朝从当初的齐楚浙西东林大乱斗,斗到了最后只剩下阉党和东林,其中的精髓,就在这一个斗字。
挑拨离间,黄立极这些年,就一直在做这些事,他太擅长了。
“要是代善不见我们怎么办?”吴孟明很相信黄立极的挑拨离间的能力,但是他也相信代善的操守。
这一点上,代善在大政殿上和他打到力竭为之,代善年纪稍长,动手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要修养,但是代善依旧是拼尽了全力,护住了黄台吉。
吴孟明的猜测是很有可能成立的。
“不见我们更好,说明建州的大贝勒,古英巴图鲁心里有鬼呀。”黄立极笑呵呵的说道。
他带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像极了当年代善亲自手刃的继妻,叶赫纳拉氏,布奇贝勒的女儿。
在来到沈阳之前,大明皇帝下旨让他替换钱谦益的时候,黄立极就已经在筹备这件事了。这个女子是黄立极花了大价钱,专门买来赠给代善的。
心病还需心药医,代善现在这副与世无争的模样,说到底还是心病过重,当年手刃继妻的那晚之后,代善个人的欲望都被后金大业给压制住了。
黄立极这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不管代善见不见,代善都陷入了无穷无尽的麻烦。
这也是斡旋之策,黄立极为了留在文渊阁连诈贿都玩出来了,他当然知道万岁到底想做什么,拖延建奴发兵攻大明的时间,那还有比建奴自己乱起来,更好的斡旋之策吗?
黄立极的斡旋是小人行径,大明的明公们是不屑一顾的,他们总是捧着四书五经,拿着笏板就想把后金建奴给除掉。
代善此时陷入了困顿之中,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下之事,黄立极这招负荆请罪,他见了会有流言,不见也会有流言,流言四起,他代善无所谓,但是现在可汗之位上的黄台吉可没什么帝王心态,容臣之能的度量,到时候,就是场毁天动地的大麻烦。
“范文程这个蠢货!把钱谦益留在沈阳不更好些?换了个黄立极,麻烦更大了!”代善骂骂咧咧的披上了大氅,准备让门房去迎客。
见也不行,不见更不行。
不见的话,大贝勒连大明皇帝的使臣都不敢接见,更让黄台吉猜忌。
“前些日子,千户与大贝勒共舞干戚,听说大贝勒为此歇了很长的时间,某已经狠狠的责罚了他,今天带着吴千户来给大贝勒请罪。”黄立极走进正厅,看到了代善笑呵呵的说明来意。
代善的坐下就有一柄短刀,黄立极是个措大,不值一提,而此时代善手中有刀,而吴孟明只有荆条,若是斗起来,代善相信自己稳赢。
杀掉他们,是代善比较犹豫的一件事,不好给大明皇帝交待,这倒无所谓,倒是无法给黄台吉交待。
不过真正让代善无暇顾及杀人事的是站在黄立极身后的那名女子。
黄立极乃是人精中的人精,他看到代善的目光有着短暂的停留,而眼神有那几个须臾的呆滞,面色震惊和惶恐一闪而过,他笑着说道“听说大贝勒行动多有不便,某就差黄石寻了一个侍妾,给大贝勒送来了。”
这个女子,黄立极并不是培养的细作,单纯就是差黄石找来的一个像代善继妻叶赫纳拉氏的女子,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训练,这不是黄立极要埋在代善身边的一颗钉子,但也是钉子。
“黄首辅请坐,来人看茶。”代善伸手引着黄立极和吴孟明坐在了椅子上,让房门送来了厚衣,让吴孟明穿上。
既然把人放进来了,负荆请罪之事,代善自然不能太过计较。他是大贝勒,代表了建奴的气量。
此时的建奴还不是后来为了“清风不识字,无故乱翻书”随意诛杀数千人的清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