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时候,总有些勃极烈站出来,带着这十多个人,干一件事。”
“若是各干各的,宪斗你说能做的成吗?一个人莫说是野猪了,就是那傻狍子,稍有不慎也要被咬一口。但是十几个人一起,连猛虎都能斗得!朕不懂那些理气之学,但是这不可以天下私一人的法子,是决计行不通的。”
“圣主明鉴。”范文程再次俯首说道。
政治理论和政治实践永远是两码事,有些个道理,听起来十分美好,执行过程中,却变得越来越奇怪,比如这,吏治。
若是行这所谓的“以天下私一人”的法子,只要这“一人”狠下心来去查,这天下就得一起去察这吏治,一如当年张居正借着万历皇帝之名,搞得考成法,就是这番道理。
若是行这“天下众治”的法子,这道路看起来十分美好,但是放到眼下的建州,就变成了各说各话,各做各事,倘若建奴主如此行事,他们还谈什么入关?
直接被大明皇帝恩封的好。
“但是黄老师父所言一事,朕以为非常有必要,那就是编户屯田,不管是汉民还是旗人,亦或者是蒙兀人,都应该授民于田,使天下之民劳有其所。这对我们建州是十分适用的,不知道宪斗以为如何?”黄台吉说起了黄立极另外一个观点。
“这也是臣前段时间一直在忙的事,大汗,此乃臣这些日子在诏狱里,写的编户分屯别居例,还请大汗过目。”范文程从宽大的袖子里拿出了一本奏疏,这本奏疏还没写完,却让范文程时刻揣在身上,可见其重要性。
黄台吉将左右内侍的掌灯拉近,稍微看了两眼,收在了怀里说道“走走走,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去大政殿。”
黄台吉也不坐轿撵,反正已经宵禁,一行人策马狂奔。
黄台吉从怀里掏出了这本编户分屯例,仔细的研究很久很久才说道“朕真是得陇望蜀,有宪斗如此大才,还去寻什么名士,宪斗真乃是元辅高风!”
“大汗谬赞,臣只是尽了微末之能。”范文程赶紧谦虚的说道。
其实黄台吉自己也知道前段时间,他犯了糊涂,他搞了个状告贝勒就定罪的法令来,除了打断了范文程夺多铎的规划之外,还玩出了事,上下非议不断。
弄的黄台吉最近都有些狼狈,要不然他也不会找黄立极问道了。
他们建州往少了说,就有从龙六十六部,一旦确认状告贝勒罪,从龙六十六部的奴酋都是一阵喧嚣。
但是他犯糊涂不要紧,范文程给他查漏补缺。
“丈量土地,各处余地皆数归公,发给编民耕种,不给旗人、建州主再立庄田,奴婢归民,不管是哪一策,都是好策!咱们一样一样来。”黄台吉非常开心的说道。
以天下私一人,这法子绝对不对,但是众治替独断,更是不可靠,不管是建奴还是大明,这个道路走到最后就是尾大不掉,看似美好,却是一个形而上,坐而论道的观点。
这两个路子,如何走才能走的更加长远?
以天下私一人不可,以众治替独断不行,那就走中间的道路,天下还是私一人,独断还是高于众治,但是私一人改为私旗人,而这些旗人又要高度的限制,以此时农庄田亩为例,填一亩则论罪,万世不可更替田亩位置。
而后,更是要规定各大贝勒和贝勒的奴仆数量,增一人则为重罪。
这都是范文程在编户分屯别居例中,提到的万世之法。
“若无大汗,这些条例,不过是纸上痴言罢了,但是正是有了大汗,这些荒唐言,才有了实现的可能。”范文程知道该怎么给黄台吉带高帽子。
“宪斗大才,宪斗大才。”黄台吉将奏疏给了范文程说道“宪斗一定要将此例写完,待到写完之日,朕就付诸于实践,若有食言,则人神共弃之。”
“谨遵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