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售给砍柴夫也是一门大赚特赚的买卖,可惜都被皇帝一言令下给断了。
而这个时候,胡同里没了柴火垛,他现在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
“在这里!”黄石身后的追兵,发现了行走不便的两个人,大声的喊着,可是话喊了半截,尖啸声打破雨水,一箭穿喉,此人再没有了生息。
“谁?”黄石的心情可谓是一上一落,惊讶的喊着。
“想活命吗?”阴影里出来一个人,手里把玩着一把腰剑,声音低沉的问道。
黄石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蝼蚁且偷生,他一个大活人,自然不想死,但是显然京师的那些大户不会放过他们。
“好。”
一阵寒光闪过,黄少发不敢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脖颈,软软的瘫倒在地。
来人将腰剑放回剑鞘之内,将手指搭在黄少发的脖颈处试探了下,确认黄少发死后,点头对黄石说道“现在你可以活着了。”
黄石哑然失色的看着这一幕,他还没反应过来,黄少发就死了。
朱由检将张维贤送出了乾清宫之后,有些疑惑的看着王祖寿问道“王伴伴还没有回来?去北镇抚司衙门用这么久?”
“臣拐了个弯儿,这才回来。”王承恩显然是换了一身衣服,从偏殿走了出来。
朱由检抽动着鼻子,上下打量着头发还滴着水的王承恩,疑惑的问道“用了晚膳了没?杀人了?”
王承恩显然没想到自己的皇帝,第一句话居然是问他是否用了晚膳,一时间有些迷茫的露出了憨笑说道“还没用晚膳,黄少发死了,臣亲自动的手,没清理干净,倒是污了万岁爷的清净。”
“事情比较紧急,有密谕称山西黄家向建奴贩售粮铁,臣只查明了黄家向西虏贩售,还未找到黄家向建奴贩售的证据,但是也有了些眉目,黄少发不能死在京城豪商报复的手中,臣就动了手。”
王承恩想了想说道“臣把那黄石给抓了,他们黄家的确有条商道,是奔着建奴去了,这黄石倒算是个可用的人,臣把黄少发给杀了,黄石也没有任何的退路。既然建奴的尚虞备用处的探子都送到了京师,臣琢磨着锦衣卫也好,东厂也罢,也该向建奴那边派点人手,打探、暗杀、破坏也要对等才是。”
朱由检点了点头,王承恩的考虑还算周详,他看了看王承恩还滴着水的头发,说道“去收拾干净,吃了饭以后再做事。以后这种事,交给净军去做,别自己动手了。”
“臣领旨谢恩。”王承恩俯首退到了偏殿,他现在这个衣衫不整的模样,怎么都不适合伺候皇帝。
朱由检回到乾清宫,打开了奏疏,今天见了一天的朝臣,虽然已经很是疲惫,但是奏疏依旧要批阅。
一大堆问好的奏疏,被朱由检扔进了垃圾桶里,等待明日引火用。
工部都水主事陆澄源的奏疏让朱由检看了半天,最终留中不发。
厂臣魏忠贤服事先帝,论功行赏,自有常典。何至宠逾开国、爵列三等,蟒玉遍宗亲、京堂滥乳臭也!外廷奏疏,不敢明书忠贤姓名,尽废君前臣名之礼。至祝厘遍于海内,奔走狂于域中,士习渐降,莫此为甚!常伯有续貂之诮,烂羊兴关内之谣,甚非盛世所宜有也。
这封奏疏看似是在弹劾魏忠贤的罪名,但是魏忠贤已经死了月余,京师街头的小孩子都知道了,窑子里的姐儿,都编成了曲唱的满京城都是。
这工部都水主事,此时上的这道奏疏,其实目的就是弹劾当初攀附魏珰的臣工。
常伯有续貂之诮,烂羊兴关内之谣,就是这道奏疏的核心。
常伯,是周朝的官名,最开始是从诸侯中选拔,而后多指皇帝身边的近臣。这里指的是魏珰。
续貂之诮,晋朝皇帝的官员,都用貂做帽子的装饰,后来八王之乱后,晋朝的貂不大够用了,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