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二年的己巳之变,满桂在德胜门外与黄台吉厮杀,城头火炮齐鸣,满桂也被炮火击伤。
十二月十五日,满桂战死与永定门外,为大明流干了最后一滴血。
朱由检信任满桂,因为满桂的身世极为简单,性格也简单,想法很少。
“这里有纹银一万两的银票,你我都知道,大明皇室窘迫,连皇兄的陵寝都用的石料都为了省钱,未用到青白石料。”朱由检从王承恩的托盘上又拿了一张银票递给了满桂。
满桂开始还以为是大明宝钞,带看到是浙江票号的私钞之后,满头大汗就要跪下说道“臣不敢要。”
朱由检一把拉住了满桂,耳提面命的说道“你以总兵之职,监督督师行径,本身就很困难,上下打点,收买人心都需要钱,拿着,办事用的。”
“待到有人问你今日朕留你殿内何事之事,你就说朕询问你了宁锦之战的细节,龙颜大悦,赐下宝剑一柄防身。知道了吗?”
满桂一琢磨,的确如此,他就接过了银票,匆匆离开了乾清宫。
朱由检扭过头去看着辽东的堪舆图,闭目良久,嘴角略微有些抽搐的点着沈阳城的位置,平静的说道“黄台吉,三尊佛!终有一日,朕要把你们统统抓到紫禁城来!”
“万岁莫要气了,气大伤身。”王承恩自然知道万岁爷现在怒火冲天,但是辽东战事复杂,岂是用几个人,送点钱过去就可以解决问题的?
“朕无事,饭会一口口吃,路会一步一步走。但是朕相信,朕会是笑到最后的那一个。”朱由检笑着示意王承恩不必太担心自己。
气,必然有。
但是生气解决不了大明朝内忧外患之困局。
朱由检挥手,让人将辽东堪舆图抬走,他已经盯着这个堪舆图研究了十几天的军报、奏疏和锦衣卫缇骑的一些消息,虽然依旧是盲人摸象,管中窥豹。
但是就战略方向上,朱由检已经不再当建奴之害是癣疥之疾,无关痛痒了,但也没有辽东想的那么的可怕,把建奴想的不可战胜。
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
“黄台吉真的把袁崇焕和毛文龙的书信给皇叔了?”张嫣紧蹙着眉头问道。
朱由检摇头说道“那没有,黄台吉视大明为生死大敌,朕登基,他恨不得朕明日就暴毙呢。哪里还会送来书信?只不过是上了封奏疏,想让朕答应他贡市一事,朕还在思量。”
他看了一眼火盆,笑着说道“这些灰烬,朕诈袁崇焕罢了。朕说黄台吉书信之时,你看袁崇焕那个反应,你敢说他没有?”
“既然皇叔心里有了定夺,皇叔应该当殿斩了他才是!”张嫣恨恨的看着殿外,对于叛逆这件事上,其实全天下人都差不多,否则钱谦益就不会被骂的那么惨了。
朱由检看着张嫣恨恨的模样,伸手护住了张嫣,宫人们抬着堪舆图的架子正在经过,他摇头说道“朕当时看他那个表情,哪里不知道肯定有内情?朕不想杀他?”
“杀容易,大汉将军一绑,午门外一推,刽子手手起刀落,袁崇焕人就没了。可善后呢?”
“那孙帝师、袁崇焕一手组建的关宁军的军心,还要不要了?天下军卒的军心还要不要了?袁崇焕怎么说刚刚拿下了宁远大捷、宁锦大捷,大明士气大振!当殿杀了袁崇焕,不是和魏珰杀熊廷弼一样,自毁长城吗?”
“非不能,实不愿。”
张嫣看着宫外三个人的背影,狠狠的说道“便宜他了。”
张嫣的立场毫无疑问是大明皇室,这一点和朱由检的立场完全相同。
她当然会恨袁崇焕与黄台吉暗通曲款,朱由检怎么会不恨?
毛文龙也经常买卖货物给建奴,据缇骑的报告,皮岛船帆如云。
“皇叔,我有一事不明。”张嫣有些疑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