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了,可也不见这些药汁起什么效用,只会败人胃口罢了。朕不吃它,也不见得有什么。这样的小事,怎么还有人报到母后那儿去,让她老人家跟着操心?回头朕得好好审审侍候的人,看哪个如此多嘴,赶紧拉下去打板子!”
燕王微笑道:“若不是对皇兄忠心耿耿,底下的人又怎敢轻易向西宫以外的人泄露皇兄的病情?这不都是因为皇兄自己不肯用药进食,叫身边的人担心了,才会报到母后那儿去,想着母后若来劝皇兄,皇兄好歹还能听得进几句话,多少能吃些东西么?皇兄就别为难底下的人了,他们都是为了你好。良药苦口,可不吃药,皇兄的病怎会有起色?您也别嫌这药汁子难吃,若没有它,您体内中的毒不可能压制到今日。还有吃食,您若有什么想吃的,只管吩咐底下人去做,但不吃不行。不吃东西,皇兄如何能有力气与体内的毒相斗呢?”
皇帝长叹了一声,没有继续挨着引枕坐起,而是改换了姿势躺下。燕王连忙扶着他,让他得以借力,然后又替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盖的薄被。
这一切燕王都做得十分熟练,显然是每日做惯了的。
皇帝看着弟弟的动作,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阿晟,你也觉得……朕对珞儿过于苛刻了么?”
燕王坐回床边的圆凳,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反而道:“皇兄是担心内阁已经改奉四殿下为主了,所以心中硌应吧?臣弟也不怕老实跟您说,事实并非如此。内阁诸位大人并没有私下见四殿下,四殿下为着他们的建议亲去相劝,他们也没把四殿下当一回事,只叫他用心读书,哪怕是要每日在御前侍疾,也不能耽误了功课,否则日后难以承担大任。”
皇帝听了这话,顿时皱起了眉头:“他们这是什么意思?!珞儿要照顾朕这个重病的父亲,即使一时放下了功课又能如何?!难不成他的功课还能比朕的身体要紧?!珞儿要在朕面前尽孝,原是他的本分,内阁凭什么说他日后难以承担大任了?!”
皇帝如今是对小儿子产生了几分不喜,可那到底是他亲自挑中的继承人,又培养了好些年,并不觉得他有哪里不称职了。内阁的大臣们前脚才劝他早日立储,让储君监国,如今又背地里说贬低孩子的话,到底是想干什么?!
他们该不会是打着让朱珞做傀儡,内阁独揽朝政大权的主意吧?!
慕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