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谢映慧也没有多么生气,只是觉得有点烦,所以忍不住跟妹妹多说了一些。
不过,吐完槽之后,她觉得心情好多了,便也重新露出了微笑:“虽说那妇人自以为是得很,不过也不至于蠢到无药可救的地步。我接连几次都拒绝了她递过来的话,我婆婆也不复从前待她那般客气了,夫君更是直言她的两个儿子根基没打好,谈什么文才,什么中举,都是虚的,还不如好生认真读几年书,再考虑下场应试,否则只会落榜罢了。她心里不高兴了,如今也来得少了,就是偶尔还会打发婆子过来送东西,好象还没跟我翻脸似的。其实谁看不出来?我夫君说她儿子没有才华那一回,她脸黑得快要滴出墨来了,要不是她长女死死压着,只怕她当场就要掀桌!”
可她夫君黄岩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万家的两个嫡子都是草包,这种事他们夫妻在北平时就知道了,也知道这两个男孩子哄骗自家母亲,说得自己仿佛文曲星下凡一般,不去结识别的才子,不过是不慕虚荣而已——事实上,他们只是生怕自己跟真正有才华的人相处起来会露馅!也就是万太太这种本身没啥学问的妇人,才会轻易叫儿子哄住了。即使万参议想要考察儿子的学问,批评他们的懒怠,她也处处护着,不许丈夫下狠手管教儿子。
本来,要不是她忽然提出要儿子回京考童生试,万大公子与万二公子的谎言兴许还能维持几年,起码能哄骗个官宦人家的千金回来做媳妇。可现在,真相被拆穿了,他们的面子下不来,万太太的面上就更加过意不去了。
谢映慧表示,她事后辗转从平昌侯府那边打听到的消息,万太太似乎认为这是黄岩不想帮她们母女在贵人面前说好话,故意说谎赶客呢!其实并不是真的。
谢映慧跟妹妹说起这事儿,就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妇人当真以为自己生的儿子是什么绝世才子不成?!若是觉得我们夫妻在骗她,为什么不上外头正经找个先生回来,试一试万家两位公子的学问?说实话,当初她说要让我夫君指点一下她两个儿子的文章时,我夫君还以为,万家两位少爷在这几个月里认真苦读过一番呢,没想到……那就是哄人的!他们的根基浅薄,不过是多背了几首歪诗,知道些香艳的典故,与别家纨绔子弟一处玩乐时,可以显摆一下自家所谓的诗才罢了。可他们若是真的打算下场应试,只怕连县试这一关都过不去!
“都回京这么久了,他们母亲姐妹生了病,他们却是安然无恙的。明知道他们母亲要他们明春下场,这么长的时间,也不好生在家温习功课,或是寻个象样点的先生临急抱佛脚,哪怕是练练字也好呀!夫君说,他们如今的学问,跟去年春天刚到北平时是一样的,字也一样有形无神。夫君早前就试过他们,知道他们只是草包而已。本来见万太太夸口儿子有才,还以为这两草包已经有了长进,没成想依然还是草包,还是发了霉快要朽烂的那一种!我就等着看他们明年下场闹笑话了,也不知道到时候他们会不会寻个借口避开考试?”
谢慕林啧啧两句,有些好奇:“万太太向来最疼爱自己亲生的儿女。这次为了小女儿能攀上高枝,居然连两个儿子被人骂是草包,都忍下来了?她到底是有多执着,非要把女儿送进四殿下的后院不可?而且……平昌侯府就真的一点儿支持都不可给她吗?所以她连大姐家里,都要死皮赖脸地缠上去了?”
谢映慧撇嘴道:“谁知道呢?但她那个白日梦是注定不可能成真的!四殿下跟何家二小姐的婚事,虽然还未正式下旨,但已经定下来了。差不多的人都知道。平昌侯府已经有了败落之相,想必消息也不太灵通。卞家人那边倒是有可能听说,只是卞审理随四殿下去了扬州,也不知会不会回京过年,就算真有什么消息,也不见得会告诉不相干的姻亲。除非平昌侯明言向他询问,他才会暗示实情吧?何家二小姐年纪比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