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夫人忽悠完小叔子后,又要如何忽悠亲生女儿,暂且不表。反正何家后来传出消息,说是何大夫人要带着女儿离开京城一段时间,前往扬州与丈夫、儿子们团聚过年时,腊月都已经过半了,眼看着小年将至,京城里的年味也一天比一天浓。
关于汾阳王继妃与永齐郡主合力劝说何大夫人答应亲事,把女儿何大小姐嫁给还未丧妻的宁王做继室的传闻,这几天里已经在京城宗室皇亲的圈子里传遍了,还渐渐流传到了长年与宗室皇亲联姻的勋贵圈里。虽说文官圈子和寻常百姓们尚未察觉,但已经足够掀起轩然大波了。
宁王府后知后觉,简直觉得飞来横祸。宁王正为元配正妻的病情犯愁,连诗会茶会都懒得开了,也有日子没见自家养的清客了,得了上门来的堂侄汾阳王世子传信,才知道外头在流传着什么消息,只觉得莫名其妙。他什么时候拜托那两个宗室女眷为自己相看了?!又不是什么关系很好的族亲,他又丧母多年,妻子病重弥留,侧妃没一个会多事,女儿们年纪还小呢!谁会跟那两个妇人托付这种事?!岳父岳母上门来探病,还要拐弯抹角地提醒他,女儿还没死呢,他简直要冤死了!
宁王不得不郑重出门去拜访了一下宗室长辈,又进宫去拜见了太后娘娘,澄清自己一心担忧妻子的病情,绝对没考虑过续弦的事。他妻子的病又不是没救了,兴许熬到明年开春后,她就好了呢?!
就算妻子有个好歹,他为了儿女与府中中馈,必须要再娶一位正妃,那也是三年之后的事了。他觉得现在的妻子十分贤良,处处都令他无比满意,为了这份夫妻情谊,守上三年是他该尽的礼数!
宁王公开放话,何家那边也放出风声,说何大夫人也觉得这门婚事十分荒唐,所以压根儿就没答应,只是汾阳王继妃与永齐郡主殷勤得紧,她不好把人得罪得狠了,方才拖着些罢了。这个说法得到了永宁长公主那边的证实,据说是从宫里太后那儿打听到的,于是,宁王与何家都清白了,作为始作俑者的永齐郡主与汾阳王妃,便成了过街老鼠。
宁王妃的娘家兄弟带着一众兄弟、表兄弟和出嫁的姐妹们,再带上几位上了年纪辈份比较高、诰命品级也比较高的婶娘们打上了汾阳王府的门,顺便带把宁王世子和他的两个姐妹也带上了。一帮人在汾阳王府里对继妃破口大骂,几个孩子还哭声震天,汾阳王早早就得了儿子传信,侍奉老母亲躲到名寺大庙里吃斋礼佛去了,世子命王府总管把客人们招待好了,绝对不要赶人,自己却带着妹妹躲在一旁看热闹。
他瞧着继妃所出的两个弟弟被宁王妃的娘家女眷和宁王的儿女揪住了骂,还要死命拦着众人闯进内院的小佛堂,结果不知被谁抓破了脸,弄得满面血痕,一身狼狈,也丝毫没有帮衬一把的想法。兄妹俩还看得十分过瘾呢!朱佳媛甚至让秋香送来了瓜子果仁,就着眼前的好戏吃起了小零食。
转天她前往燕王府看望永安郡王妃谢慕林时,还绘声绘色地给谢慕林说起了各种细节,又道:“他们在我们王府闹了半天才走,在附近馆子里包了场,吃过了午饭,歇了一会儿晌,下午又跑永齐郡主家闹去了!我听说永齐姑姑近来十分不好过呢,她婆家的人好象正商量着要送她去皇家的庙里吃几个月的斋,清静清静再说。倘若她真个被送去了庙里,想必就不能再跟我继母勾结着要算计别人了吧?”
谢慕林抿嘴微微一笑,有些关心地问:“你继母可知道是你猜出宁王府这门亲事的?她在家里没有为难你吧?”说实话,这事儿闹得这么大,其实是谢慕林自己的锅,她当然有些担心自己会连累了朱佳媛。
谁知朱佳媛却浑不在乎地挥挥手:“她怎么敢为难我?!她还没从宫里回来,我就把这事儿跟祖母和父王、哥哥都说了,他们都气得不行!等她从宫里回来,祖母和父王就立刻传了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