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慕林跟婆婆燕王妃相处愉快,跟丈夫朱瑞也很恩爱。
燕王来了家书的第二天,朱瑞从外头回到了北平。他这一路风尘仆仆的,先在前院见过长史,拿了燕王的信,再去给燕王妃请了安,便直奔自己的院子了,正好与闻讯快速往外走的谢慕林撞了个正着。
谢慕林欢喜地迎上去,搂住了他的手臂,仔细端详着他的面容:“你黑了好多呀!好象也瘦了不少,看着怎么怪憔悴的?在外头吃不好睡不好吗?”
朱瑞笑道:“那自然比不得在王府里养尊处优,但我也没吃过什么苦头。各大营的将军们都对我很是客气,极尽礼遇,我还觉得他们太小心了呢。我也是在开平卫前线熬过两三年的人,什么苦没吃过?他们很不必把我当成娇生惯养的王公子弟,只要愿意配合我把该做的事做好,就足够了。如今他们这般态度……跟从前待我的态度大不相同,我还挺不习惯的。”
谢慕林笑道:“你如今身份与从前不同,将军们估计是受了王爷的影响,都认定你将来会继承燕王府了,拿你当少主看待,自然不会再把你视作从前的王爷小跟班,又或是京中来历练的军中小将了。其实,就算他们待你客气些,只要不会碍着你办事,你又何必管这么多?我看王爷治军一向治得很好,北方军中风气清正,对你再礼遇也不会出了格,你也不必觉得不安,只管客随主便就是了。”
朱瑞笑了笑:“所以我也没说什么,只劝将军们不必太过耗费了,旁的一个字不提,回到家里,才跟我娘子倾诉呀!”
谢慕林心中甜蜜,笑着揽住他回了房间,亲自替他换下身上的外衣斗篷,又喊人传了热水来给他洗澡。朱瑞进浴间之间,唉声叹气地表示很累,路途艰辛,他又连日骑马奔涉,所以现在腰腿都酸痛不已,两只胳膊都抬不起来了,只怕连自己洗澡都会很困难呢!
谢慕林没有提防,就这么轻易地上了老公的当,跟着他进了浴间,替他洗澡去了。这一洗就洗了半个时辰,谢慕林自己都洗得筋疲力尽了,索性自己也简单洗了个澡,换了干衣裳,叫朱瑞扶着出来了。香桃她们几个丫头都不好意思进屋,早早不知躲到院子哪个角落去了,还是翠蕉领着人帮忙收拾了浴间,古娘子又满脸笑容地亲自送了补身的汤水过来,给朱瑞与谢慕林小夫妻俩解渴。
谢慕林脸上的红晕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都没有消下去。朱瑞面上倒是一直带着微笑,精神非常好,整个人容光焕发,仿佛并不是刚刚经历了连日奔波,才从外地骑快马赶回来一般。
燕王妃跟燕王也做了二十多年的恩爱夫妻,看到这个情形,什么猜不到?她忍住了笑意,为了照顾儿媳妇的薄面皮,便强自做出若无其事的模样来,和蔼地劝朱瑞多吃点菜,多喝点汤什么的,又说他这些天辛苦了。
朱瑞忙说自己并不辛苦,军中事务虽然多而杂乱,但因为燕王事先有过教导,教得很细致,所以他除了刚开始的时候有些忙乱,很快就适应过来了。各位将军也都非常配合,各处军营都运转正常,事事顺利,所以让他这一路走来也颇为轻松。
朱瑞赞叹父亲燕王治军治得好,燕王妃面上的笑容更盛了,又提醒他:“王爷有信回来,有一封是单说给你的,让长史收着呢,你可看过了?”
朱瑞忙道:“已经看过了。父王吩咐的事,我已经办得差不多了,接下来便是重阳后在宣化的秋后军中演练。本来演练是要父王出面坐镇的,父王觉得自己应该赶不回来,便吩咐我代他去盯着。我原也不必做太多的事,只需要过去做个见证就好,将军们自会把事情料理清楚,再说,还有袁燮呢。到时候他应该也从真定老家回来了,婚假也过去了,正好上任处置军务呢。”
谢慕林有些惊讶:“袁仪宾要回真定老家吗?”之前没听永平郡主提起呀,她还以为郡主和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