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当然不知道,自家儿女们在一日之内,就成为了别人眼中的联姻热门。
她带着两个女儿坐上马车,返回自家官邸,在路上,向谢慕林问起了萧瑞的身世。具体的情况她早就听燕王妃与静明师太说过了,她想知道的是,女儿是什么时候得知真相的?
谢慕林老实告诉她:“路过京城的时候,我们不是逗留了一段日子吗?永宁长公主还用了咱们家的园子设宴招待远道回京的燕王殿下。当时萧瑞就跟着燕王进了园,寻了个空隙,把我叫去说了话。他告诉我,那一阵子他忽然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世,自己也挺吃惊的,可因为李姨娘有寻短见的意思,他忙着劝说生母,也顾不上别的。等回过神来,他就开始考虑,要告诉我实情了。因为他早已向父亲提了亲,也获得了允许,只等萧将军开口提亲,婚事就要定下来的。他不打算毁约,燕王也没这个意思,所以婚约还是要继续,那就不能瞒着我实情了,否则与骗婚无异。我觉得以爹爹的为人,他应该也不会变卦才对,所以告诉萧瑞没关系。”
文氏瞪大了双眼,谢映慧忙拉住妹妹的手:“你俩竟然私下见过面?!在园子里……难不成是你去找我的时候?!”
谢慕林点头:“他应该早就在园子里了,又是燕王殿下重视的晚辈,哪怕身世没有暴光,燕王府与长公主府的侍从也会买他的账,所以他托人找到我,并不费什么劲儿。虽说单独见面有些不妥,可他要跟我说的事,实在不好叫旁人听见,唯有犯一回忌讳了。还好他准备得周全,没叫任何人察觉到这件事,事后也没有闲话传出去。而且,他约我相见,应该是得到了燕王殿下允许和帮助的。”
谢映慧想到自己也跟黄岩私下见过不止一回,自然没法再说妹妹什么,只是道:“还好萧瑞行事还算周全,没有连累你什么。”
文氏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有责怪女儿,只问:“你既然知道了内里的实情,怎么不跟你父亲与我说呢?”
谢慕林不好意思地笑笑:“这种事……关系到燕王年轻时候的秩事,还有萧家长辈们曾经的黑历史,我要是全都说出来……总觉得好象有些不对劲似的。反正萧瑞也说了,燕王已经把他的情况报给了宫里,太后、皇上都是知情的,宗室里的几位老王爷也亲眼看着他的名字被记在宗室玉牒上了。既然名分已定,将来事情肯定要公之于众,爹爹与娘早晚会知道实情,到时候让燕王亲口来跟爹爹说就好。我们做晚辈的……就不方便讲长辈们年轻时候的故事了。”
文氏想起静明师太提到的,萧瑞是燕王与萧明珠这对未婚夫妻未婚生下的儿子……心里也觉得挺尴尬的。明明是青梅竹马、本该结发相守终生的一对,却因为阴差阳错而未能成婚,还留下了一个本该是嫡长子却只能沦为庶子或私生子的亲骨肉。燕王如今看着既稳重又英明神武,但年轻的时候确实太过荒唐了。难怪萧明德将军会记恨于心,哪怕明知道自己收养的所谓庶子就是燕王唯一的子嗣,也要隐瞒这个孩子的身世多年,不肯将他交回其亲生父亲手中呢。
文氏叹了口气:“萧瑞那孩子也不容易。”本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拥有无人质疑的王府继承权,如今却变成了没名没份的私生子,能不能成为世子还要看圣意。他过去又在萧家做了多年的庶子,不知受了多少委屈。还好如今燕王把儿子认回去了,否则他岂不是太过可怜?金枝玉叶沦落尘埃,实在让人唏嘘。
谢映慧问妹妹:“他如今还叫萧瑞么?既然认祖归宗了,总该有真正的名字吧?是叫朱什么?”
谢慕林想了想:“因为之前燕王与燕王妃都遵照圣旨,暂时不曾公布他的真实身份,所以他一直都以萧瑞这个名字在北平城里活动。至于他在宗室玉牒上叫的是啥名,我还真不清楚。不过我记得,他已经有了表字,是叫‘重林’。燕王殿下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