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并没有人员行李下船的动静,也不知道一会儿是什么安排。她还寻思着一会儿到兄弟们的船上时,让三弟谢徽之过去打听打听呢。如今既然二祖母宋氏有了章程,她就照着做好了。
下了二房的船,她迎面就遇上了一个熟人。
翠蕉裹着厚棉袄,打着把油纸伞,一手拿帕子遮了口鼻,不知几时站在了码头上,四处张望着。一瞧见谢慕林,她立刻兴奋地跑了过来:“姑娘!姑娘!您可算来了!”几乎没扑过来。
谢慕林也不由得哈哈笑出了声,两手拉住翠蕉:“呀,原来是你!你长高了不少呀,整个人都大变样了!”
翠蕉的个子比三年前高了差不多一个头,脸也圆了不少,整个人都长开了,五官俏丽,笑起来频频引得船工们注目。但她完全没注意到,只为与谢慕林重逢而开心:“姑娘也长高了许多,比从前更好看了!若不是认得姑娘这身斗篷是太太命人做了送回老家去的,我都认不出您来!”
谢慕林忙问:“家里来人接我们了?爹娘没来吧?”
“老爷今日没休沐,还要去衙门呢,就没来。”翠蕉答道,“但太太来了,就在那边酒楼楼上的雅间里等着呢。见燕王府的船队到了,太太立刻打发人到码头上来问是不是咱们家的船也到了。我心急着想见姑娘,就跟着过来了。”
她边说边回头,不必她多言,谢慕林已经能看到,自家那便宜老妈文氏,已经穿着一身冬衣,在打伞的侍女搀扶下,带着一群男女仆妇,快步朝她这边走过来了。
母女二人久别重逢,自然是要抱头痛哭一场的。可文氏还没来得及哭呢,谢慕林就先一步劝止了她:“这里人来人往的,不方便说话。娘,我们先把两位老太太和家里其他人接下来,找个暖和的地方歇息再说吧?”
文氏连忙把眼泪忍了回去,道:“不必这般费事。我跟你们回船上去。让人去跟船老大说,继续行船,直达北平城的积水潭。老爷这两年在北平主持河道疏通的事务,今年已经把通惠河疏通完毕,可以行船了。前些日子,漕粮北上,就是走这条水道的,一路畅通无阻,很是便利。如今我们家跟在燕王府的船后,也可以走这条水路,比在通州转乘马车省事得多了,也不必让两位老太太受道路颠簸之苦。若是一路顺利,天黑前咱们就能到家了!”
慕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