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请文氏捎带上他们给谢璞的书信和礼物,方才告辞而去。临行前,毛掌柜也把订好的返回湖阴县城的船期告诉了谢慕林、谢显之与谢映慧,并约好会合的时间地点。
把人送走之后,文氏坐在厅中,还有些伤感。她发现有几位十分熟悉的老掌柜,面容和精神都比去年、前年时苍老了许多,可见在谢家出事后,他们不得不改投曹家,却过得一点儿都不好。曹家把人抢走了,又不好好对待人才,到底是在想什么呢?!
这些老掌柜们,从前每年都至少为谢家挣上万儿八千两银子,无论才干还是经验,都是没话说的。曹家若能得他们助力,一年下来也能挣上十万八万的,还愁什么没银子使?
文氏如今总算明白,为什么曹氏每年都从谢家吞掉不少银子,肥了自个儿娘家,平南伯府和承恩侯府还总是嫌钱少,只能从谢家挖银子,却做不到自己生财了。曹家上下那种做派,哪里是懂得经营的人家?便是有金山银山,到了他们手里,也只有坐吃山空的一日。就算他们吞掉了谢家的产业又如何?谢璞尚在,不到一年又把生意做起来了,过个十来年,便又能积攒下百万身家。可吞掉了谢家产业的曹家人,难道就发了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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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这件事来教育三个孩子:“将来你们做了当家人的时候,一定要牢记这个教训。若不懂得经营之道,也不懂得知人善用,便是有再多的财富,也只能坐吃山空,绝非长远之计。”
谢显之若有所思,谢映慧则是冷笑:“曹家的主子未必不知道要经营产业,可他们自个儿不懂得做生意,又觉得自家心腹比任何外人都可靠,所以只用身边的人去掌管产业。事实上呢?那些下人也只会中饱私囊罢了。除了奉承讨好主子,给自己偷捞银子,他们还懂什么?曹家人把自家的银子拿给下人使,还觉得自己很精明呢!这样的人家,早晚要败的!”
她是一时泄愤,文氏听了以后,却正色对她说:“慧姐儿,你既然明白这个道理,今后就一定要吸取教训才行。此番回乡,我不能陪在你们身边,但族里还有许多长辈在。我让真姐儿代掌中馈,你索性也跟着学一学吧。我知道你从前备受宠爱,想必很少理会这些琐事。但女孩儿哪有不学管家的?在家时不学,什么都不懂,日后嫁出去了,定要吃婆家的亏。所以,你先看看真姐儿是如何算账理事的,再去族学里读两年,平日里也可以多去宗房向两位伯娘请教。有她们教导,你将来便是嫁作宗妇,也能应付自如了。”
谢映慧怔了怔,很郑重地看了文氏几眼,方才咬咬唇,红着眼圈撇开头去,小声应道:“我知道了。”
慕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