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师父的碑冢了。”
倪舒蓝看了一眼微微点头,很是淡漠。
“你不说些什么?”
岳鳞很是不悦。
“呃……他有点短命啊,都跟他说了适当的享受不为过,别和自个过不去。”
“哼!那还不是你!”
岳鳞不再废话,甩开袖子就走。
“要不是师父交代了……绝不会让你来他墓前。真是稀奇他竟然想得到你会回来,又为何不肯放过自己呢!最终那个位置还不是便宜了别人!”
倪舒蓝没有回头,岳鳞发完脾气就坐着,袖子把临近的竹子打的摇曳,竹叶簌簌的掉。
倪舒蓝安静地站在那碑前,一身宝蓝惊色的袍子,衬得稀白苍弱的天宇有种虚弱的仓皇失色。
“师弟……我来看你了。”
轻默得风都吹散的。
倪舒蓝慢慢地蹲下,头扣在碑上。
“你说你蠢不蠢,谁都好好活着就你死了。蠢死了你,不知道祸害些能遗千年吗?你个缺心眼的货。”
倪舒蓝蹲着默哀会就原形毕露,靠着碑揪旁边的草。又是一时兴起地绕到后边坐着,像是歇上一歇。
手按在石碑上摸摸蹭蹭的。
“倒是好料,你徒弟没白收。”
手指划过碑面却是忽的一凝,停住。
这是……
倪舒蓝就矮下身去看。
摸着痕迹细瞧,忽的嘴角一歪。有些忍不住捂住额头。
这人……
比他还没脸没皮的……
……
“师父好像不在。”
凌念海把他们带到立着后崖二字的碑前,就不再带着他们往里走。
“你们不能进去,这是外人止步之地。就在那歇亭坐会吧。我去去就回,可千万不要乱跑!”
凌念海想了想林子有禁制,估计以他们的修为也进不去也就放心了很多。
“成,你去吧。”
袁朝慢也不在意,步夜凝观察着这地形。暗暗吃惊此处的气息沉寂,林阔人稀,自有一股寂寥沉默的灵息藏蕴着。
“此处难不成是前掌门的寂息剑冢?”
凌念海一愣然后点点头。
“不错。你对剑渊很是了解啊,莫不是有什么企图。”
这一句两句的又是要吵起来的架势。
步夜凝磨磨牙手搭上剑柄。
“这里可没有你那些师兄弟们!”
“我……”
“你们就别吵了,念念你自去找你师父,我们就在这坐坐。步夜凝别动不动拔剑了,都是在人家前掌门的剑冢前你干啥!”
“哼!”
凌念海踮踮脚自认理亏,对袁朝慢点头然后就走了。
袁朝慢拉着步夜凝坐歇亭里,这亭子也十分朴素,还是个茅草顶盖,柱子是寻常木头,吱呀响着看着摇摇欲坠的。
袁朝慢瞧着风大些就能刮翻了,就给它扶正些。
“别乱动,这剑渊的后崖可是入了画灵的。你就算把它劈了待会还是恢复如初,小心遭反噬。好心没好报。”
袁朝慢愣了下,画灵?
仙府为了保持所在居落不随四时变化而有损景色,便会将景落纸入画。将物灵注入画中,来保持一景一物的原有面貌。
当然活物可在其间生长,但是不能破坏画中景象不然会遭反噬。画灵由作画者自身灵力修为供给延续,因此也随画者的强弱进行反噬。
只是此画事文雅倒是有了,实则异常繁琐费事。所以仙府极少有如此心思,多是以临近万物之灵托于看守给予些好处居所而已。
剑渊竟是有这般心思巧妙且修为了得的修士?
“可是为何把这茅草亭描画得如此危险啊?他手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