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唐宁带剑上朝。
“爱卿这是何意?”岳帝的怒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
“回陛下,臣有事启奏,恐陛下降罪。上朝前去了一趟祠堂,请了护身符。”唐宁对岳帝的怒意视而不见,玩笑一般带笑回应。
唐家在朝堂沉默了太久了,以至于让岳帝忘了唐家还有一把尚方宝剑,连他这个九五之尊也杀得。
岳帝精神一震,转了话头“爱卿这是什么话,若是真的有罪,就是护身符也无济于事。若爱卿无罪,又何须这护身符!”
唐宁“陛下说的是,但臣怕死,所以就带着了。”
让同僚不敢舌战,更让敌军闻风丧胆的大将军,居然嬉皮笑脸的说自己怕死。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但是在场的朝臣,无一人敢笑,更不敢抬头。
岳帝感觉到了压力,他看着唐宁直皱眉“不知爱卿所奏何事?”
终于,殿内的火药味散了,众人才敢竖起耳朵,听唐宁的奏事。
“陛下,臣这里有一本账簿,想请陛下过目。”唐宁从怀中掏出账簿。
众人只看到唐宁呈上去的是一块用红色绢布包起来的东西。岳帝觉得那红色,分外的刺眼。
说是一本账簿,但是他却是用将其包了一层又一层。岳帝每拆一层,怒气就涨一截。
“陛下息怒,比起这些年受苦受难、流血流汗的百姓,几层红布不值一提。”唐宁也收起了方才的小脸,正色说道。
众人一头雾水,丞相杜思衡也深深皱起了眉头。不解唐宁因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激起陛下的怒意。
接触到杜思衡探究的目光,唐宁只朝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情。
终于,岳帝拆开最后一层红布,粗鲁地翻开那本账簿。
诚然,随着他手中翻阅的速度越来越快,大殿中的气压越来越低。
“唐宁,你可知污蔑当朝太子,是为何罪?”
岳帝一言出,众大臣齐齐下跪拜倒“陛下息怒。”
只唐宁一人,如鹤立鸡群一般,无所畏惧地看着岳帝,坚定地声音在殿内散开。
“是不是污蔑,陛下一查便知。”
闻人勋此时跪在地上,某种闪过狠厉,握了握拳,又展开。抬头,向岳帝明志“父皇,儿臣问心无愧。”
其实账簿里的内容,岳帝是不相信的。要说太子或者老三吨些兵,他是信的。但是如此巨大净金额的贪污,没有道理的。
“梁爱卿,你身为户部尚书,你来看看。”
账簿被送到了梁次之的手上,他一边翻,一边抖。不是被吓得,而是被气得。
“陛下,臣恳请将此事彻查到底。近年来,北岳四处灾情不断,不断的赈灾,收效甚微。而用来赈灾的银两,都是百姓的血汗。不查清楚,难以向天下黎明交代。”梁次之说完,深深伏倒,请求岳帝下令彻查。
“陛下,老臣附议。”
“臣等附议。”
事到如今,不仅杜思衡猜到了那账簿的内容,在列的朝臣,无人不知。杜思衡想替天下百姓讨个公道,宁王一党想要趁机打压……
太子党更是清楚太子的花销,就算唐宁真的污蔑,他们也是不敢反驳的。
同所有人一样,太子党也跪地高呼。但是他们心里想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一时间,京城内外,有连夜逃命的,有惨遭毒手的,更有明目张胆横行的。
“殿下,皇陵里的人,该如何处置?”蓝律有些拿不定主意,询问闻人勋。
“既然他们无用,就都杀了吧。”
蓝律一愣,看着面不改色的闻人勋,心里发寒。那是三千匠人,不是三千头畜生,岂能说杀就杀。
“是。”
出了东宫,蓝律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