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城客栈之中,公子云舒听着齐先生的回报,眉头不禁皱起。
“你是说梁七念去求见了燕王回来之后态度大变?不仅变得非常强硬,还痛斥吴耀背信弃义?还要反将铁价提了三成,且将钢价降三成?”
“是的,这是马夫命人刚刚送回来的情报,看来燕王是知道云中发现的铁矿只是一座假矿。所以才会这么有恃无恐。”
“不对!”云舒合上折扇冷冷的说道,“就算燕王知道云中铁矿是假,他也不至于这么强硬?燕王当初不能接受这个条件,难道云王就能接受?事情传到云王府,此事还会扯皮。燕王的有恃无恐绝对不仅仅是这一点。”
“何以见得?云王闹了一记乌龙,燕王趁机狮子大开口不是情理之中么?换了是我,不从云王身上咬下一块肉也不会罢休的吧?”
“但你不能忽略了燕王和云王的处境。云王的妹妹是当朝贵妃,云王也深受大渝皇帝的信任。反观燕王,大渝皇帝对燕王颇为忌惮。一旦闹得不可开交,受到呵斥的你说是云王还是燕王?燕王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所以我推测,燕王能这么强硬绝不仅仅是知道了云中铁矿出事,他一定还有别的依仗以保证就算面对大渝皇帝的偏心都能从容应对。”
“公子以为是……什么?”齐先生连忙正色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一定是可以让燕王立于不败之地的条件……你说城外军械制造坊那边的守备突然间戒严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两个月前就开始戒严了,以前虽然是守卫森严,但也只是森严,但现在,用密不透风形容也不为过,就是一只鸟都飞不进去,端是奇怪。”
公子云舒来回踱步,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展,“燕王府的变化,在蓝玉候化险为夷之后几乎肉眼可见。从我们的计划启动开始,燕王府就一直在脱离我们的计划,两个月来竟然没有一件事是按照我们的设想发展的。
燕王府一定发生了什么,或者他们找到了新的后台。王府中的密谍蛰伏了多久了?”
“也有两个月了。”
“两个月,他们的追查应该也松懈了吧?”
“密谍被调出内院了,恐怕很难再获得核心情报……对了,我想起来了。两个月前,军械制造坊突然间戒严。而两个月前,燕王府突然招募了一个叫铁甲的人,而同时,这个人又经常去军械制造坊做事……种种迹象表明,这个人恐怕和军械制造坊的突然禁严有关啊。”
“让密谍查查燕王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了什么依仗,但……要密谍尽量保护好自己,如果有暴露的风险,宁可放弃任务。”
“是!”齐先生躬身称是。
早上,苏牧起床没多久就听到说张惜露来了,苏牧当时喜出望外。昨天装个逼,效果这么好的么?已经到了一夜不见如此想念的地步了?
“惜露,你怎么来了?吃了么?”
“吃过了,这是师傅昨天在我们走后写下的教学内容大纲,让我拿给你过目张惜露淡淡的说道,声音依旧如昨日悦耳,但苏牧却敏锐的听出来情绪不高。
“你怎么了?”苏牧收起手中的卷宗看着张惜露问道。
“没……没什么。”
“不对,肯定是有什么的,我感觉得出来你的心情不太好。到底怎么了?”
“没有啊。”张惜露脸上绽放出温柔的笑容,“你看看呢,有没有需要改动的,有的话我还得回去复命呢。”
“神医的教学大纲能有什么问题啊,只是医学院不是还没有开始建么?怎么现在就要我将第一期的军医给送过去了?”
“师傅说早教晚教都是教,反正他现在有空不如提前教了。传道受业又不是必须得有学院。当年儒圣人在茅屋之中不也一样授业么?”
苏牧一听,微微一笑。那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