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五门,由始至终目空一切无视己非。对他人之苦,不闻不问;对他人之所求,不理不睬,还屡屡于背后积毁销骨,全然不存昔年扶伤之恩、缟纻之交。此为仁乎?此为义乎?”
“不仁,亦不义。”杏娘亦朗声答道。
“更可气的是,他居然还说,当年的约法三章,是他为了保全他南北二宫这来之不易的家业而不得已同意的,这十七年来,他对此事绝口不提,也是为了顾全三位老掌门的生前身后名。可是他多年的宽容与忍让,等来的永远都只是冷冰冰的一句话‘爱莫能助’。十七年的分离,十七年的等待,他已经仁至义尽。如今,吴门中人无端犯衅,实乃欺人太甚!所以他绝不能再坐视哑忍。”
玉蕊的声音高亢转低,激愤趋缓,最后咬牙说出的四个字随着那突然而至的一阵阴风悄然飘散于旷野之上,回荡于枯蓬断草之间,邈然不知所往,亦不知所终。
旷野上的风像刀子一样刮在人的脸上,杏娘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惊声问道:“吴门中人无端犯衅?”
“吴门江右分舵的崔中圣是个暴脾气,北宫望找了些闲汉在他门前说了些不三不四的话,他就带人把北宫家的天心堂给砸了,然后北宫望就借题发挥,反咬一口说崔中圣是无事生非仗势欺人,崔中圣一听怒火中烧,马上就去找北宫望理论,谁知人家北宫望早就在半路上等着他了。这件事的结果是,北宫望受他一拳,而他却授人以柄。”玉蕊带着讥诮的口吻说着,可言外之意却不无激赏之意。
“崔舵主这一拳实在是大快人心。”杏娘亦觉痛快。
玉蕊噗嗤一笑道:“连肠子都快悔青了,还大快人心呢。这要是让祁夫人知道了,又可以好好奚落他一顿了。”
在平江的时候,杏娘倒也听说了一些崔中圣与师潇羽的闲话,说是崔中圣为了师潇羽而推了吴门第一美女的婚事,为此,师潇羽大呼冤枉,还将那崔中圣骂了个狗血临头。想到师潇羽,杏娘又不免心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