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之众’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布鼓雷门’了。”无衣不失时宜地恭维了一句,墨尘不无赞同地笑了一声。狼跋未能及时献上殷勤,瘪了瘪嘴暗觉怅怅。
“五爷,不如先把这墨梅移到舱内去吧,免得被这不长眼的乌鸦屎给糟蹋了。”白华言道。
不知是刚才那一笑岔了气,还是伤情犯拙,墨尘突然咳了两下,诸人的脸色也不由得为之一紧。竹竿正欲上前,墨尘却抬手示意其退了回去。
以背示人的墨尘始终没有回转过脸来,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后,他又吩咐道“竹竿,通知贾厨,今晚加餐!”
竹竿道“五爷,贾厨刚把那瓦瓮腾出来,说要做瓦罐菜呢。”
无衣将折扇往手心一捣,欢道“那不正好,就让他做一道‘请君入瓮’。”
竹竿瞪了他一眼,还道“你这书生闭着眼睛说话——净瞎说,请君入瓮,怎么能是道菜呢?”
刚刚嘴上吃亏的狼跋刻下见二人拌嘴,忙乐颠颠地掺和进来,道“哎呀,以前啊我一直闹不明白,月魄和日魂为什么给你取名叫竹竿了,今天我算是明白了。”
竹竿为人耿直,径直问道“为什么啊?”
狼跋嘿嘿一笑,指着竹竿那圆圆的脑袋,讥笑道“因为你这里面‘笨’啊。哈哈哈……”
“哼!”
听着狼跋那一串张狂的笑声,竹竿一脸气恼地甩了甩袖子,赶苍蝇似的将狼跋的那两根得意忘形的手指赶出了自己伸手可及之范围内。
见竹竿闷声一“哼”便哑了口,那狼跋愈加得意,挨着无衣说道“你不信啊?竹竿竹竿,外强中干,你看你,表面看起来胖墩墩的十分壮实,其实啊内里空虚!你是不是想问这内里空虚和笨有什么关系。我告诉你,这内里空虚啊就是‘笨’。书生那里有一本书,叫什么《广雅》,有空啊你可以自己去翻翻,上面写了‘竹,其表曰笢,其里曰笨。’所以啊,二老就给你取这个‘干’字是很有深意的。不过呢,二老怕你抹不开面子,所以啊又好心在‘干’上加了个竹字作头。”说罢,他一肘倚在无衣肩头,半似套近乎地问道“抹脏,我说的没错吧?”
无衣将肩一挺闪过一边,拿起扇子掸了掸衣袖,含笑道“日月二老学识渊博,非我一介书生所能揣度。”
狼跋“嘿——你这书生过河拽胡子,谦什么虚啊。”
无衣“你偷跑到我书房还偷看我的书,你这分明就是强盗扮书生,充的哪门子斯文!”
竹竿“他哪是强盗扮书生,分明就是乌鸦想扮凤凰。”
狼跋“臭猪皮,老鸦歇到猪背上——咱俩谁也甭说谁黑。”
一旁的白华望着江面,慢悠悠地说道“我听说大名府有一道名菜,叫‘卤煮寒鸦’,十分美味。就是不知贾大厨会不会做?”
竹竿窃窃一笑,道“卤煮寒鸦——肉烂嘴不烂,我也听说过,就是没吃过。”
狼跋眼珠一转,发狠道“好啊,你们几个,乌鸦吃柿子,尽拣软的来欺负。”
无衣“嘿哟,我们是乌鸦,你是柿子,你都好意思!”
白华“我不喜欢吃柿子,尤其是七月的生柿子。”
狼跋嘿嘿一笑,摆手道“得,今天我是‘拜堂听见乌鸦叫’,算我倒霉!”
竹竿“唉,书生,今天什么日子,宜拜堂吗?”
无衣“不好意思,大年三十不看历书。”
白华“这还用看么,大年三十晚上看月圆——当然不是时候啦。”
狼跋“哼,咱们骑驴看书——走着瞧。”
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喋喋不休,好生聒噪。墨尘实在忍不住,喝止道“好啦好啦,乌鸦唱山歌,很好听吗?就依书生之见,让贾厨去做吧。”
见墨尘这一恼,四人皆不敢出声,躬身领命而去。才退出几步,狼跋又小声道“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