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早点清扫山路。所以铁鹞子上岸后,便飞传书信,告知晚风师弟自己将不日归山。
典璧一言而决,昆莫也无从拒绝。尽管祁穆飞临去之前,曾好心提醒过他,遇事多听听别人的意见,莫要一意孤行,这样或许就能更快地解决问题。
然而,这个我行我素的人还是没有听取他的意见,不过,他倒是罕见地对自己这一决定的理由作出了解释昆莫有伤在身,秦樵在远,不宜驰奔,永州在近,缓辔而行,未为迟也。
尽管昆莫也明白,这并不是全部的理由,也不是主要的理由,但不管怎样,这是他原本就想要的结果,也是他挺身挡针之前所预期的结果,所以,他不会去思考这个理由是否充分,也不会去查证这个理由是否真实。
望江楼下,热火朝天,人声鼎沸。
“先生,着火啦,快走!”
“先生——”
还是那两个老头,方才去寻酒的老头正催着那瞎老头赶紧走,可那瞎老头偏偏不紧不慢地答道“聒噪什么,别妨碍我听火声。”瞎老头心里头正窝火,方才躲到人家马厩里,想避开这个人,不料竟被他一把从马尾下揪了出来。
“都火烧屁股了,你还听什么火声。”
“怕什么,我身上有玉龙鳞甲,烧不到我的。莫急莫急!”
“哼,那明明是个假的,你方才差点淹死,你忘啦?”
“胡说,我什么时候淹死了,不正好好的跟你说着话吗?我既没死,你怎能说是假的呢?我眼瞎了,心还没瞎,你分明是嫉妒我有玉甲护身,而你连一片玉鳞都没有,生怕被这大火烧死,所以才这么诋毁它,你道我不知你安的什么心嘛!你这个屈膝献媚的老东西!跟你那把剑一样下贱!”
“剑无贵贱,人无高低。这是先生自己说的。怎么先生自己倒忘记了。”
“你那堆破铜烂铁也能叫剑吗?你这汪汪乱吠的也能叫人?”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好心把你从水里捞起来,你不谢我;我好心提醒你莫要上当,你不听我。那两个人根本就不安好心,欺你双目失明,便玩起了偷梁换柱的把戏,先给你摸的是一副真的玉甲,然后给你穿上的是一副假的,亏你还道是个宝贝!”
话说典璧与昆莫遇到这位公孙先生的时候,典璧本想以自己的玉龙鳞甲换取他手中的吴月双刀,可昆莫不忍心师兄失去宝物,便偷梁换柱,将自己的玉龙鳞甲与师兄的掉了包。
“你知道什么!这玉龙鳞甲可是个宝贝!吴月双刀——无月成双,三尺霜刃成双伴,一世英雄孤枕眠,此刀注定一世孤寡,乃是不祥之物,送与他人,正好可以禳灾得福,你懂个屁!我这双眼睛是看不见了,不过我看你那两个眼珠子也没比我强多少,有眼如盲,不识荆宝!”
“我眼拙,自然不识得,但我识得就是他俩,偷了我们的蓝桥风月。”
“我们?谁跟你是‘们’啊,你这不要脸的吕耶剑,眼里就只有那个莫二!”
“先生眼睛好了吗,竟能瞧见我眼里只有莫二先生?”
这位气急败坏的蒙瞽正是昆莫嘴中的公孙先生,不过他并不是师潇羽所以为的那位公孙莫二先生。
“啊,什么味道这么臭?”二人吵了半天,忽而这公孙先生闻到一股怪异的味道。那吕耶剑故作惊惶之状,道“哦——你的玉甲烧焦啦!哎哟哟,不好了,不好了,先生,你的头发也着了!”
惊得那公孙先生腾地一下腾身而起,嘴里不住地叫喊道“啊!那你还等什么!水!水!水——”只是双目失明,寻不得水源,急得在原地直打转,蹦跶了半天,才想起就地打滚。
就在他在地上来回翻滚之时,只听“哗——”的一声,一桶冰凉透骨的清水猛地扑面而来,从头到脚无一幸免,直浇得他浑身一个激灵。
“噗!”公孙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