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事一个比一个厉害,走哪儿都要行礼,处处得守规矩。”祝威打趣孙子。
这是祝锦年八岁第一次去京城回来之后的感想。
“如今看来,那些都不算什么。”祝锦年摇头,“这次认识沐元秋,我才意识到自己先前真是坐井观天。我仍是想做一个医者,但本事不够,因此想到京城去,拜柳太医为师学习。”
祝威看着祝锦年,却沉默了。
“爷爷,你为何这样看着我?”祝锦年微微皱眉,“方才我都听见了,沐元秋说,皇上肯定会准祝家回京的,只是需要再等等。我先回去,等着爷爷。”
“你是为了医术,还是为了沐家那个小丫头?”祝威轻哼。
祝锦年眸中闪过的一丝慌乱并未逃脱祝威的眼睛,但他仍是说,“爷爷,我承认我很欣赏沐元秋,但我对医术的赤诚,从未改变。在南沣城,我没有好的师父,医术便很难再精进。”
“锦年啊,人生在世,总会有些宝贝,让你看到,却终究不会属于你。爷爷相信你对医术的追求,但也要劝你一句,其他的,不可强求。她跟苏默是夫妻,你需得离他们远一些。你对一个人心生爱慕,或许控制不住,但正直的人,要学会克制自己的言行,不可做悖德之事,懂了吗?”祝威神色严肃。
祝威这把年纪,怎么会看不出元秋和苏默之间那若即若离的关系?他也不认为容岚的女儿会被苏默的美貌所痴迷,认识元秋之后更加这么觉得。
祝威并没有问元秋她跟苏默的关系,也没有打听苏治是怎么抓来的。但祝威很清楚,堂堂南诏国的太子,绝不是轻易就能抓到的。
但,祝威怀疑元秋和苏默是假夫妻,却觉得他们真般配。虽然苏默这几日像元秋的影子,但祝威知道,这个身世曲折的南诏皇子,绝非简单人物。而元秋表露出来的,也并非她全部的本事。
至于祝威自己的孙子,他看着怎么都好,却也不得不承认,祝锦年配不上元秋,不管是实力还是心性。
祝锦年苦笑,“什么都瞒不过爷爷。爷爷说的,我都明白,也没想做什么。她让我看到了自己身上严重的不足,我无法像爹期望的那样当个大将军,但希望可以成为让爷爷和爹都骄傲的医者。”
“好。”祝威点头,“爷爷当然相信你,不过此事不必急于一时,你且耐心等等,或许用不了多久,咱们便可一同回京去了。到时候爷爷亲自带你去找柳仲拜师。”
祝锦年应下,“好,我听爷爷的。”
其实祝锦年本打算明日跟元秋和苏默一同回京城,但方才听了祝威的话,他虽有些遗憾,但深以为然。越是忍不住想靠近,越是要离得远一些,避免自己行差踏错。
是夜,祝瀚在城主府设宴,原是想给元秋践行,但元秋说不必兴师动众,建议改成南沣城全军庆功宴,好好犒劳守住这座城的功臣。
这让祝瀚对元秋更是佩服。战事得已结束,事实上元秋才是功劳最大的,但她对名声威望这些根本不在意。
南沣城这边在热闹庆功,一派欢欣。
镇北城中,却愁云惨淡。
议事厅里的众将坐了许久,只偶尔能听到一声叹息,并没有人说话。
因为当下,说什么似乎都没有意义了。
本以为,南诏终于摆脱东明的压制,可以真正独立,与东明和西辽比肩,到头来,却成了一场笑话。
脸色最难看的当属苗钦。
他是太子苏治的亲舅舅,若是苏治废了,太子派,尤其是苗家,都没活路。
“报!”
门口的声音让南诏众将的心都提了起来,又怎么了?难不成东明国仗着抓到了南诏太子,就那点兵力,敢来打镇北城?
风尘仆仆的信使,带来的并不是南沣城的动向,却也是关于东明国的重要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