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明显发脾气了。
郑元璹想了想,把下人部屏退,连红菱也不例外,当偌大的大堂只剩两个人时,还没开口,郑妍芝突然说:“阿耶,你前些天不是说王御史家的公子不错吗,安排吧。”
“芝儿,你...你想通了?”郑元璹一脸惊喜地问道。
自己一直想劝女儿选一个门当户对的如意郎君,可郑妍芝一直很抗拒,没想到她突然改变主意,简直就是喜出望外。
郑妍芝面淡如水地说:“把赵大夫的孙子、崔尚书的侄儿还那个李将军的堂弟也一起请来吧,到时看哪家给的好处多,女儿就嫁到谁家好了。”
“芝儿,芝儿”郑元璹急得脸都红了,连忙说:“算阿耶错了,错了,这相亲的事,不提了,再也不提了。”
刚开始还以为女儿想开,说到这份上,郑元璹哪里还不明白女儿是真生气,什么谁家给的好处多就嫁谁,说得好像自己要卖女儿一样,就是卖了自己,也不可能卖宝贝女儿。
“宣平坊的法云寺不错,主持慈心师太道法高深,女儿想拜在慈心师态门下,长伴青灯,为阿耶祈福。”
郑元璹脸都青了,连忙说:“好芝儿,乖芝儿,你可千万别吓阿耶,是,阿耶做得不对,没跟你商量就惩罚你的婢女,不要生气好不好?要是不解气,喜欢什么阿耶都给你买,什么事阿耶都答应。”
小时候生气,硬是三天不吃饭;长大后有次惹怒她,足足一个月不跟自己说一句话;就在去年,想安排她见个青年才俊,半夜跑到苏州大半年,郑妍芝说要去法云寺时,郑元璹还真不敢赌。
谁叫自己就一个女儿。
看到阿耶服软,郑妍芝这才消气,不动声色地说:“可能阿耶听到一些关于女儿闲言碎语,要是猜得没错,应与无衣堂新上任陆主事有关,对吧?”
“芝儿一向乖巧,哪有什么闲言碎语,就是阿耶心情不好,无意迁怒下人而己。”
顿了一下,郑元璹假装无意地问道:“乖女儿,你说跟陆主事有关,这是怎么回事?”
何止有关,就差没关上门了,堂堂荥阳郑氏的大小姐,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大小姐,当街给一个还没成亲的男子当众喂食,传出去荥阳郑氏的脸面不知放哪里,更别说自己这张老脸。
当场就想质问了,只是顾忌着脸面和女儿自尊心,一直拖到现在,郑元璹都快急死了。
难得女儿主动提起这件事,郑元璹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很快抓住这个机会提了出来。
主动提出来,应该...没事吧。
郑妍芝面不改色地说:“陆公子虽说出身寒门,但在明算方面的天赋极高,是女儿见过明算最好的人,女儿多次向请教,还想拜他为师,可陆公子婉拒,平日也就是送一些点心一类答谢。”
“今日去务本坊想找买几本新书,无意中看到陆公子在务本坊打理无衣堂的物业,那时陆公子饿了,女儿刚好带有点心,因为陆公子手太脏,身边只有那些粗鄙的工匠,就给陆公子吃了几块糕点,当时店门没关,店内也有好几个工匠,可以说心中无愧光明磊落,估计是一些小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
郑妍芝知道阿耶最看重就是自己,真是有事肯定不会等到现在,十有八九是今日的事,毕竟店铺就在街上,容易让人看到,干脆自己说出来,这样更好解释一点。
果然,听到郑妍芝的话,郑元璹的脸色明显好多了,笑呵呵地安慰道:“就是,这算是尊师重道,都是一些闲杂人胡言乱语,让我儿受委屈了。”
顿了一下,郑元璹有些不放心地说:“乖女儿,你觉得那个陆庭怎么样?”
很少看到女儿赞一个人,像女儿那么骄傲的人,给他送好吃的,还亲自喂食了,不会对他有好感吧?
郑妍芝一脸骄傲地说:“阿耶,一个荥阳郑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