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太可惜,也不知那个张捕头什么时候回来,像他们押送犯人,明天一早就上路,现在是响午申时三刻,估计他们明天卯时就会上路,满打满算也就六个时辰的时间,还要除去他们吃饭睡觉,自己不仅要找机会结识王珪,还要取得他的信任。
留给自己的时间还真不多。
就在陆庭急得团团转的时候,瘦小的捕快吕小丁头蔫蔫地走出来,坐在靠窗的位置叫道“伙计,来一角绿蚁酒。”
“好咧”小五利索端上酒,笑嘻嘻地说“官客,赶了一天路也不多歇一会,真是好酒兴。”
“好个屁”吕小丁啐了一口,一脸不爽地说“人家去风流快活,老子还要一个蹲在这里守着,哪里还睡得安稳,还不如喝个闷酒。”
张捕头搂着姑娘风流,自己对着一个糟老头,吕小丁越想越郁闷,干脆自己起床喝点酒。
这种事小五也不敢评论,陪笑几声,替吕捕快倒了一杯酒就退下。
官大一级压死人啊,想到一路上自己做得多、吃得少,钱也没张捕头拿得多,吕小丁郁闷地把一杯绿蚁酒一口闷掉。
刚想倒酒时,突然有人把一碟酱香羊肉、一碟煎饼放在桌面上,抬头一看,是给自己登记的那位店家。
“小郎君,弄错了吧,某只点了酒,没叫菜啊。”吕小丁连忙解释。
刚才看菜牌,这一碟羊肉要四十八文钱,一碟煎饼也得十文钱,自己可舍不得吃,这店家做买卖也太不地道了,没经自己同意就上菜,不会想强买强卖吧。
陆庭自顾坐在吕小丁对面,自来熟地说“这位官爷,一个人喝闷酒没滋味,正巧我也想喝,不如凑一下。”
“可是这菜”吕小丁有些迟疑地说。
一起坐聊天没问题,只是这菜自己绝不出一文,省下钱回到长安,去平康坊好好快活一下,不香吗。
陆庭轻描淡写地说“光喝酒不吃菜伤身,这二菜算我的,要是吕捕快不介意,我们边吃边聊。”
看到吕小丁有些不确定的样子,陆庭补充道“我这个人喜欢听新鲜事,特别是长安达官贵人的事,吕捕快是从长安来,肯定知道很多长安的事,听了我回去哪个,跟邻里也能吹嘘一下。”
还以为要做什么呢,原来是想听鲜事,这年头消息不灵通,喜欢听新鲜事的人多了去,吕小丁笑嘻嘻拿筷子挟了一大块羊肉扔进嘴里,笑嘻嘻地说“小郎君算是找对人了,别看我们这些捕快不起眼,长安的事很少能瞒得过小的,不知小郎君想听什么新鲜事。”
能吃肉,还能在别人吹嘘一下,碰上这种事简直就是美差。
陆庭装着很好奇地说“吕捕快,刚才做登记时看到你们的公文,这次押送的是王珪?是不是那个当上太子中允的王珪?”
“没错,就是他。”
“真的?”陆庭左右看了一下,压低声音说“这件我也有听,有人说他被打入天牢,择日处斩,有人说他被流放巂州,没想到来到这里,都这岁数了还要流放那么远,还是当过太子中允的人,这也太惨了吧。”
羊肉不要钱,不吃白不吃,吕小丁可不客气,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应道“没犯事就是太子中允,犯了事连狗都不如,能捡回一条命算他走运了。”
“王中允不对,罪老汉可是出自太原王氏,太原王氏可是有名望族,出了这桩事,族人就没出手搭一把吗?”
王珪出生扶风郿(今陕西眉县),祖父王僧辩做过南梁尚书令,出身乌丸王氏,而乌丸王氏是祁县王氏的分支,说到底王珪出身七族五姓,背景和人脉都很深,都发配流放了,没人拉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