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缺第一次亮刀,是在距离武当山二十多里地远外的一个镇子。
从武当山上下来后,一般的人都趁早离开回了山门,但有几个并没有着急离去,当时天色已然黑了一点,有人干脆就近住了下来,落单的狼那就是一条狗,向缺把第一次两刀的目标盯在了他的身上。
“不是杀全真道士的那个?”向缺盯着单反上的相片,照片中的男子大概三十来岁左右,一双鹰勾眼给人的感觉十分的阴损。
王昆仑说道“杀全真教的那个人,离去的时候一共是跟三个人一起走的,开了一辆车朝着北面”
“走了多久,你能再跟的上么?”
“车牌子我记着呢”
向缺舔了舔嘴唇,说道“这样,这里的人我来解决,你去跟上他们把人给我盯住了,被打草惊蛇了”
“三个人,不太好下手吧?咱们还得找落单的才行,万一跑了一个你的消息可就漏出去了,犯得上冒这个险么?”王昆仑觉得他们两个应该尽量挑落单的软柿子去捏,出手肯定一保一个准。
向缺说道“全真教是我的好邻居,人被杀了让我给撞见了,于情于理我都得替他们把这个仇给报了,远亲不如近邻么”
王昆仑撇嘴说道“我怎么不信你有这个好心呢?”
向缺两手一摊,笑道“好吧,我想把徐北离给拽进来,师叔说过这个北离真人别看与世无争的,全真教也是深居简出,但这帮老道士睚眦必报着呢,他们要是知道了自己的门人死在了太和宫,徐北离不急眼才怪呢,多了这么一个帮手你说我何乐而不为嗯?我把对方的项上人头送到全真教去,该怎么定夺那就是徐北离的事了,死了的这个人既然能被派过来,想想也应该不是全真教里打杂的道士吧?没准,对方宰的还是全真教里面的一头肥羊也说不定呢,这么一来那可就有乐子了”
死了的这个全真教的道士,还真被向缺给说准了,这人不是战斗型的,属于讲经论道的那一种,但却是全真七子之一的一位后人,徐北离见了他还得尊称一声师叔行弟子晚辈之礼呢,只是徐北离恐怕也不会想到,自己派他前来参加这个集会,却让人把命给留在了这里。
至于,陈卓峰这一次的杀鸡儆猴,杀的可真不算是是一只鸡,至少也是只孔雀才对。
“咣当”向缺推门下车,王昆仑嗯了一声转着方向盘,说道“行,我去追他们,盯上人之后我马上就给你传信”
“妥,我去吹响,这战争的号角·······”
王昆仑开着车离去,向缺掏出烟来,蹲在一处角落里,落单的这个人先前进了一家旅店,这个时间才晚上七点左右,向缺估计对方可能一会还得出来吃个饭什么的。
武当,天柱峰。
杨青竹在一名小道的带领下,上了峰顶,天柱峰人迹罕至,历来不对外开放是武当山内重要子弟的修行之所,陈卓峰自从返回风水阴阳界回到武当之后,就一直居住在天柱峰上。
七十二福地中,武当前人曾经说过,这天柱峰观日出看日得鸿蒙紫气可悟道于人,乃是当年真武大帝羽化飞升之地。
天柱峰顶,一块巨石上,陈卓峰背负着双手,眺望远处晨辉落暮,忽然轻声开口吟唱道“秋风吹日落,大雁东南飞,飞了去又回,到底还是归,我欲乘燕来随燕一起回······”
杨青竹静静的看着和先前判若两人的男子,不久之前太和宫上,他是个杀伐果断手段狠辣的领军人物,此时他的歌声里又充满了凄凉和期盼,一个人两种境地,看似颇为矛盾,实则这似乎才是他真正的心境。
“我出生在洞天福地,父亲是武当这一代的掌门,母亲则是我山门下村子里的一个普通女人,等我懂事之后我父亲就常常对我说,这里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很远很远,远到不可能到达的地方,那时候的我还小,就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