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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全义赶回海州城,留给他应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从北面赣榆方向的敌军,已经出现在城头守军的视野内,这显然不是斥侯侦察所报的数千人,至少是上万,从城头上望去,漫山遍野地一片,纵深没有尽头。
虽然是步兵,但蒋全义已经从望远镜里看清,这不是寻常清军,而是火枪军,应该就是沈致远为清廷编练的那支新军中的一部。
最让蒋全义头痛的,是他从望远镜中看到,敌人推拉向前的,那十数门重炮。
饶是蒋全义打定主意固守,后背也不禁凉嗖嗖起来。
战斗一触即发,蒋全义已经没有选择,他下得唯一的命令就是,紧闭四门,用土石封死!
封死城门,就是没有进出,连同城中百姓。
戚家杰飞马驰入东门时,城门已经关闭,无法叫开。
幸好守门的弟兄认出了这是自家兄弟,这才从城墙头扔下一条绳索,让戚家杰攀爬了进去。
可人能爬,马不能爬,没奈何,戚家杰只能舍弃战马。
蒋全义见到气喘吁吁的戚家杰时,只是拍了拍戚家杰的肩膀,当胸擂了一拳,然后就说,“去,接替你哥的位置,带好三营……南门就交给你了。”
“是,人在城门在!”戚家杰一挺胸,大声应道。
蒋全义绝对没有想到,就是这命令,让戚家杰死在了南门城头上。
他是真想保下戚家兄弟的性命,但凡从戎多年的将领,最在意的就是继承,就算再铁血、狠心的将领,也不忍己部全军覆没。
蒋全义既想保住戚家杰,又想锻炼戚家杰,他认为,敌军既然推拉重炮出现在北门,那么主攻方向应该是北门没错,而从沭阳方向来的是骑兵,骑兵不擅攻城,只要坚守不出,以海州高达二丈五尺(约八米)的坚固城墙,应该是有惊无险的。
所以,蒋全义认为自己判断得没错,将南门交给了戚家兄弟的三营。
可蒋全义似乎是忘记了,泰州卫在攻淮安城时,折损四成,而后数次作战又折损不小,三营除了基层骨干,基本上都是补充进来的新兵,而这些新兵仅在攻沛县时有过一次侧面作战,没有当过主力。
也许蒋全义记得,但在蒋全义看来,新兵守城应该问题不大,况且,就算是个刚放下锄头的汉子,只要进了泰州卫,那就该是条响当当的汉子。
……。
蒋全义转眼间就把戚家杰和三营忘了,忘得干干净净。
因为仅半个多时辰,敌人刚兵临城下,就发起了进攻。
甚至连稍加整肃都没有,这是猖狂还是极度自信,蒋全义不知道。
蒋全义只知道,就算敌人再锋利的矛刺过来,自己也得把它挡回去,盾挡不住,那就用身体挡,用胸口的骨头卡住它,再一刀斩下敌人的头颅。
可蒋全义失算了,他根本就没有机会用自己的胸骨卡住敌人刺来的矛。
前面说过了,海州城方圆才八里地。
这样的小城,就算城墙高,就算再坚固,对于上万人的敌军来说,强攻其实是最好的选择。
有句话说的好,人多力量大,每人一泡尿就能水淹三军了。
蒋全义也是这么想,所以,他将主力部署在城墙上和城楼背后的主街上,为得是可以迅速补充,填补城墙上的空缺,也就是“添油战术”。
战术就是战术,无所谓优劣,只要用得地方对,时间刚好,再低级的战术也能克敌制胜。
但凡守城之战,守军基本上采用的都是添油战术,因为出不了奇兵,而且交战主动权全掌握在攻方手中。
可此次,敌人并不发动登城战。
当十数门
门重炮,将数十斤的弹丸,用直射的方式,砸在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