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名夏答非所问,吴争冷冷道“派去接我爹的人回来没有……在我爹未到之前,不必来与孤讲话!”
陈名夏恭顺地应道,“算时间,犬子应该要回来了……王爷放心,臣就等候在门口,绝不进来打扰王爷!”
吴争随手挥了挥,连话都懒得说一句。
陈名夏行了个礼,慢慢退出殿门。
吴争斜眼看着陈名夏的背影,慢慢皱起眉来。
陈名夏究竟想得到什么?
一个首辅的位置,和他所提的四项事宜,根本不值得已经是左布政使的陈名夏,冒着身败名裂、牵连全族的风险,来“逼宫”。
认真说来,陈名夏所提四项,大部分是契合了此时最大多数官员的利益的,也就是说,官员们聚集在陈名夏身边,最主要的原因并非是要与陈名夏一同“逼宫”谋反。
而吴争同意这四项事宜之后,最大的受益者,也不是陈名夏。
那问题就来了,陈名夏要么脑子有病,要么另有所图!
吴争将陈名夏弃暗投明以来的做为一一一下。
并未发现有任何异常,就连可能陈名夏是假意回归,实为清廷细作,吴争也假设了,可吴争认为,如今清廷已经被逐出关外,又经博洛在山海关新败,清廷之势已经无力再一次南下。
这样一来,陈名夏就算这次政变成功,也难以取得清廷方面的配合和援助。
反而,陈名夏还得承受吴争登基之后,随时可能出现的报复。
那他究竟图得会是什么呢?吴争伤透了脑筋,也想不出为何。
……。
“王爷……吴老爷子接来了!”
陈名夏在殿门口的禀报,惊醒了陷入沉思中的吴争。
吴争闻听之后,赶紧起身出殿。
一至门口,就看见吴伯昌在张煌言、李颙的簇拥下,已至殿前十丈外。
吴争赶紧奔下台阶,迎上去见礼,“爹……这大晚上的,劳您来此,孩儿心中不安,请爹恕罪!”
吴伯昌伸右手抬住吴争的手,然后扫视了左右一眼,冷哼道“你倒是知道现在是大晚上?”
吴争直身,呐呐道“孩儿……这不是向爹请罪了嘛?”
“哼……若不是看在狄儿和蓉儿份上……得家法侍候!”吴伯昌不顾边上有多双眼睛注视,就这么直斥自己的儿子,“说,狄儿和蓉儿在何处?”
“狄儿和蓉儿在内院,一切安好……请爹放心!”
“唔,前头带路,我去看看我的孙儿孙女。”
“是。”
吴争应完,就作势搀扶着他爹往内院而去。
陈名夏见了,脸色一变,刚想迈步,被张煌言开口阻拦,“陈大人,这王爷一家团聚……你一个外人进去掺合……不妥吧?”
李颙也帮腔道“整个王府都被围得水泄不通……陈大人有何可担心的呢?”
陈名夏想想也对,只要没有外援赶来,整个王府皆在自己的控制之下,甚至于吴争带人逃入后院小楼都无济于事。
想到此,陈名夏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陈掖臣,陈掖臣微微点了点头。
陈名夏神色一松,笑道“幸亏二位大人提醒……否则,陈某就自讨没趣了……这样,二位大人辛苦,且歇息一会,陈某去外面看看……免得那些不省心的,惹出什么乱子来!”
说完,陈名夏在前,陈掖臣在后,朝前院方向而去。
张煌言、李颙眼神一碰,皆露出一丝笑意。
……。
“见过公爹!”
“见过伯父!”
“见过吴伯!”
吴家父子到了内院,诸女齐向吴伯昌行礼。
吴伯昌微笑着点点头,却见李海岳泪痕斑斑,于是斜了一眼吴争,然后走到李海岳面前,温和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