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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森,汝糊涂!”
朱以海回过神来之后,指着郑森怒骂,“汝这是在逼朕汝这是欺君!”
朱以海不笨,朱家人没一个是笨的。
只是他们的眼睛,看的一直是自己屁股底下的椅子,从来没有放眼天下。
朱由检如此,朱慈烺如此,朱以海亦如此。
朱以海本就是个王,可一旦监了国,就认为自己才是上天之子,真龙之身。
如果他不与隆武争正朔名份,擅杀来使,与隆武南北联合,清兵未必可以轻松打过钱塘江。
南明或许还有救。
可惜,坐了监国位,就不可遏制地想要帝位。
结果,成全了鞑子。
其实,从朱由检开始,不断地在重复着这一故事,譬如李自成打到京城,兵临城下,向朱由检提出封王等条件,同时还承诺,只要听调不听宣,大顺军可以北上为朝廷抗清。
已是刀悬头上了,朱由检还在吝啬一个王爵。
结果,城破国亡,最后便宜了鞑子,不费吹灰之力,入主京城。
这下,兵败如山倒墙倒众人推,无数的明军改旗易帜,山河瞬间改色。
讽刺的是,如今大西军李定国封了晋王,孙可望被封了秦王,连吴三桂都封了平西王,大顺军忠贞营三人被朝廷封了国公。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哪。
朱家人,有着“宁予外寇不予家奴”的相同理念。
朱以海除了反清是真的,别的就没一样是真的。
譬如登基,他自始至终,都在踌躇犹豫,能坐龙椅自然最好,若不得坐,也无所谓。
所以,他意识到郑森杀钱肃乐的用意之后,自然与郑森恶颜相向。
郑森平静地答道,“陛下,事已至此,就算是杀了臣,也无济于事这样,吴王入城之后,陛下就说,人是臣下令杀的,想来吴王顾忌名声,应该不会加害陛下。”
朱以海再蠢,也知道郑森这话是威胁。
郑森下令杀人,自己做为皇帝,难道就不负领导责任?
况且,最初下令杀人的,还是自己,郑森不过是奉旨行事罢了,只要吴争一问,就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事已至此,那依汝之见,当如何应对?”
瞧瞧,瞧瞧,态度的转变,就在一瞬间,朱以海立马就不记得,刚刚还在怒骂郑森欺君之事。
郑森依旧平静,“挡住吴争入城,亦或是在城下杀了吴争,对臣而言,皆不是难事如今难在朝廷不承认陛下好在,首辅王翊尚在城内,只要说服了他,那么,就算吴争也奈何不得陛下返京入宫。”
朱以海有些懊恼,“这不易王翊此人,与钱肃乐张煌言等性子相仿,皆是死性子,不识时务朕也想不明白,这般人到了吴争手中,倒是不做诤臣了,一个个地变成了倿臣!”
郑森毫不客气地打断道“陛下说得对,想说服王翊,恐怕不易但,正因为如此,王翊必会答应!”
朱以海惊讶道“计从何来?”
“君子可欺之以方!”郑森道,“只要以吴伯昌和两位王妃的性命相逼,王翊必会答应拥立陛下只要调左右营至杭州城,围城之势可解。”
“不对,若左右营已被吴王控制,调二营前来,岂不助长了吴王之势?”
看,朱以海不笨吧?
郑森哂然一笑,“陛下可是忘记了初衷?陛下此次登基,从未筹谋过与吴争刀兵相见,而是以正朔大义逼吴争就范只要朝廷承认陛下是天下共主,那么,吴争怎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攻杭州城呢如果他敢攻,又何必等到现在?”
朱以海想了想,连连点头,“延平王所言甚是,咱们不与他打,咱们和他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