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瑾萱冷冷道“妹妹是想……坏夫君的大事吗?”
莫亦清闻声,如中雷霆,在门口处僵立住了。
随后她慢慢回头,饮泣道“姐姐……若任由此事发展下去……恐怕日后杭州城,再无莫家了……求您,让我回去吧!”
钱瑾萱木然,她看着对面的墙壁,道“若真如此……怕是,也没了钱家了!”
“那姐姐为何……?”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何况,夫君并未做错……妹妹难道不明白此理吗?”
并未做错……可情呢?
莫亦清愣愣地看着钱瑾萱,突然软倒在地,痛哭起来。
钱瑾萱没有理会,冲宋安道“一切……皆按夫君的意思行事!”
“夫人……英明!”
……。
周家聚书香、豪富、权柄于一身。
称之为世家、豪门,绝不夸张。
虽说周家根基在宁国府,可在江南任何一处府城,皆置有不少产业。
钱塘学,也就是明伦堂以西,有一座占地的二十多亩连宅,那就是周家的产业。
二十多亩的宅子啊,在寸土寸金的杭州城里,这得值多少银子?
“周某要得不是银子……对于周家而言,区区数百万两银子,尚还不放在眼里……诸位,周某要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扳倒吴争!”
周如璋说完,从侍女托着的红木漆盘上取过参茶,轻轻地嗅了嗅,再往嘴里重重地啜了一口,然后头一仰,众人皆以为他会发出“咕嘟”一声咽下肚里。
哪晓得,周如璋霍地低头,往杯里“噗”地吐了回去,然后将杯放回木盘,施施然往椅背上一靠,由着身后侍女拿着洁白的绢儿,轻轻地为他擦拭嘴角。
啧啧……这派头、这气势,真没谁了。
连边上坐着的王登库、靳良玉、范永斗等人,也不禁低头,自惭形秽起来。
晋商富甲天下,可晋商私下对自己,那真叫一个“抠”,他们的捧场在明面上,所谓的“一掷千金”那只是做给人看的。
哪舍得如此这般地糟践自己的财物?
“咳……周大人想来是误会了……我等之意,就是想请周大人帮忙将银子洗白……不瞒周大人,这笔银子是我朝叔王私帑,如今北伐军开始合围京畿,恐怕很难北运了……。”
周如璋挑了挑眉毛,斜眼道“咦……汝等是抱着金饭碗要饭哪……汝等不是与莫家来往密切吗……啧啧,要说江南天下,还有莫家办不到的事?连当今天子,那都得给莫家三分面子……!”
范永斗苦笑起来,“不瞒周大人……与咱们来往密切的并非是莫执念,而是莫家大少爷……这人吧,也就只能办些小事……您应该知道,莫家如今当家掌权的……依旧是那莫老头……故,这事就算莫家大少爷肯帮忙,事实上,他也做不到……他最多只能将这笔银子运过江,可要再北运……!”
“哟……那你们可小看这莫大少爷了,他是莫家嫡长子,莫老头一死,莫家偌大的产业,可不都是他的?再说了,你们这笔银子的来处……呵呵,周某也心知肚明,还不是莫大少爷助了你们一臂之力?”
范永斗自然听出了周如璋话中的揶揄,他无奈地摇摇头,“周大人莫要取笑了……其实,莫老头已有意将家业传于嫡孙女,也就是今时吴王侧妃……此事已经不是秘密了,周大人自然是知道的。”
周如璋打了个哈哈,道“那就更好办了……莫家女不是吴王侧妃吗,让她写道手令,这不一路畅通无阻了吗?”
范永斗等人皆摇头苦笑,脸色是难看至极。
周如璋知道不能再挤兑下去了,震慑的目的已经达到,但凡事都有个度,过了这个度,那就得翻脸了。
倒不是说,周如璋现在忌惮这些个如过街老鼠般的晋